第六十九章 以命相搏,何以算物尽所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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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没有放过自己,所以我才在这里。”墨白仍捏着卿凤舞盈盈的手腕,未曾放开。
卿凤舞不悦,冷着眼睥睨道:“我本可以。那坛酒不该洒得遍地都是,任人踩,任人踏,而应该由她心爱之人亲手斟上,流进她的喉咙,钻进她的肺腑,肝脏......然后,让她像父亲那样永远地睡下去。如此便是汀息散物尽其值。”
“以命相搏,何以算得物尽其值?”墨白松开卿凤舞的手,脚下却亦步亦趋地迎上前去,高大的身形在她面前愈发地威严:“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汀息散,再加上你的性命,恐怕也只是白费了你亡父的初衷。”
“不,你错了。你可知南叙她决不会怀疑苏东篱......”卿凤舞说道,漆黑的眼眸里流露着坚定的光芒。那是她的刺。
“即便如此,你也杀不了她。”
“为何?”
卿凤舞别过头,等一个答案。
“我告诉过你,汀息散并非世间最毒之物。”
墨白淡淡地回答。他曾劝诫,世上最毒是人心,如此便是让她莫将心思寄托在汀息散上。
他看着她浓密的睫影,在眼皮下随着呼吸翕动,如同蝴蝶折翼的破碎感。墨白心中似有不忍,轻声缓语地接着道:“知己知彼,方得百战而不殆,你连南叙是何身份尚且不得而知,又如何断定她解不了这半支汀息散的毒?”
一语醍醐灌顶,卿凤舞方才回神。
便是连当朝丞相都忌惮三分之人,又岂是一味毒药就能打发的?卿凤舞苦涩地别过脸,原来仇恨令人备受蒙蔽,思虑不全,漏洞百出。
“当日在排云殿,我取走汀息散之时,你为何不说?”卿凤舞轻问。她并非要怪谁,只是在为自己这点可笑的手段而发问。
墨白也不回避她的疑问,直说:“你唯有试过,才会死心。”
这话不免说到卿凤舞心上了。
卿凤舞打小便是个倔牛似的性子,但有想做的,无论可为、不可为,必然为之,这点与她自幼备受父亲骄宠离不了关系。如今,那个曾与她无限爱意之人,却已成杯中枉魂、酒中离魄,这般性情与亲身经历,她此仇不报,无以死心。
“你很了解我?”卿凤舞嘴上却不饶人,冷清的目光像刀林剑雨般投射去,带着不善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