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人们还用装盛爱意的眼睛做什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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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芜哭笑不得,努着油壶似的小嘴儿,鼓着腮帮子不发话。她就这般同齐长风犟着劲,直至见卿凤舞出门,这才泄了气,耷着脑袋跟着走出来。

——————绿芜怒气值离线———————

花间提壶。

这是大京最为豪华的酒楼,往来不乏食客,但却主打住宿,素有“‘住’在花间提壶”一说。

远看,酒楼四周环水,恰似瓣中花蕊,紫红的雕廊飞檐在阳光照射下,鲜亮地泛着光芒,顶楼中央的镀金牌匾更是熠熠生辉,上书“花间提壶”四字,飘逸俊秀,辉煌壮美。

近听,丝竹管弦,嘈嘈切切。琵琶瑟,忽似细雨打芭蕉,又似散珠落玉盘;筝声紧,则若急雨敲阶,筝声缓,则如细雨抚桐;琴音起,张扬似朔风吹雪,舒展如微风拂柳。其间或有觥筹交错、宾客祝酒的寒暄,文人墨客把酒言对的畅怀。此景此情,确乎是京城一绝。

卿凤舞是屏退绿芜,独自前来的。此地四面环水,唯有一条水蛇似的浮木桥通往酒楼。

伫步桥上,但见往来宾客,八方云集,尤为喧腾,只是这种热闹于她卿凤舞而言显得愈发拥挤。

“表妹……”

“…………”

卿凤舞知道是苏东篱在身后,却没有太着急回头。又或许也因为,她与他之间再无路可回头了。

“南叙她在雅间等我打酒回来,”他站在她身后,才说完半句话,默默地顿了顿,方道:“是云集的酒,我记得你也爱这口……一起上去喝几杯罢。”

“难为你记着我的喜好,”卿凤舞徐徐地回身,风轻云淡地笑道:“只是如今我心疾发作,每请郎中来看,都说这酒……是碰不得半点了。”

谈笑中,卿凤舞眼里那人的面容既熟悉,又陌生。恍惚间,只觉得儿时与我在泥泞中打闹的那人,才是苏东篱,而今眼前这位,不过是南叙的夫君。

“可是为卿伯父烦忧伤神而致?”他的眉眼拧成川地,言辞颇为急切。不过,端正如他,很快便收起那些逾越的关怀,黯然道:“卿伯父于我既有收留之恩惠,又有怀遇举荐之情谊,他故去后,我本该披麻守孝,聊以报答恩情,只是……”

“只是你有更好的去处,”卿凤舞径直接着他的话茬,似笑非笑地说道:“不过无妨。你得父亲生前举荐,入职书院,亦算美事,想必父亲他不会怪你。”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你……也该宽心才是,如此,心疾方能早愈。”他们并肩走着,眼见桥到尽头,我们始终未曾像从前那般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