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一个人的族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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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那酷酷的样子，至今说来仍是让张海客记忆深刻，甚至连嘴角都不自觉的扬起。

“虫群被消灭了，泗方城也彻底毁了，我们沿着小鬼曾经走过的路，顺利的回到了地上，但是再之后，形势便不受控制的急转直下……”

泗方城是张家人的禁地，张起灵劝其他四个别跟他一起回去，免得被连累。

可是才一起患难与共的蝎子小队又如何肯抛下张起灵一人？

先前所在意的功劳和惩罚，在这群不过十三四五的年轻人心中，此时此刻都已经不重要了。

五人结伴回到了东北的张家老宅，而张海客所说的急转直下也是从这时开始。

整个老宅里张灯挂笼，披红结彩，好像在办喜事一样。

可诡异的是，从他们进去开始，四周就全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敲锣打鼓的喜气，似乎是担心惊扰了什么。

红色在寂静中弥漫，五人在静寂中前行，一直来到老宅的正厅。

这里摆满了酒席，却无一人落座，正纳闷之时，有人出现将张起灵叫走，张海客等人见状也急忙跟上。

张起灵被来人带到了祠堂，张海客、张海杏、张九日、张念四人却被停在廊亭里的棺材吸引了注意。

彼时的他们，还不知道这具棺材代表的意义，只注意到在张起灵走过之后，四周的厅堂窗廊忽然冒出了许多张家人。

这些人全都静悄悄的一言不发，只紧紧注视着张起灵的背影，眼神中似乎透露着某种期待。

“起先，蝎子小队的所有人都以为继任是一件好事，甚至都做起了元老副族长的美梦。”

张海客语气缅怀。

“可谁知，就是这样一个张灯结彩的雪夜，小鬼走过那条漫长的游廊，张家也从一片繁华走向了一地荒芜。”

张起灵原名叫什么，他从未说过，张海客也无从得知，蝎子小队的人全都亲切的唤他为小鬼。

但是在小鬼一步步走进那个守护着历代秘密的祠堂，乃至核心深处后，就被赋予了张起灵之名。

张家或许曾经无比强大鼎盛，但在时代的变迁中，这个古老的家族早就落寞了，像一只苟延残喘的迟暮野兽，只等着一个新的替死鬼来延续自己的生命。

那便是“张起灵”。

而天杖和族长身份就是套在“张起灵”头上的金箍，一旦戴上，便再也不能反悔。

成为张家的族长，就可以从张家古楼里知道身世的秘密，但代价是失去自己的名字和过去，以及要放张家人自由。

当未来成为过去，同样也会继续遗忘，最终成为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一个……

一个人的族长。

在张起灵答应这些条件后，代理族长将天杖的秘密告诉了他。

天杖并没有张海客所说的那般神异，但它却是历代族长统治张家的关键。

一如尸鳖丹长生术会让人变禁婆那般，张家人的长寿也并非没有副作用。

凡是张家人，都会患上一种叫天授的疾病，成年之后疾病发作，如果不及时控制，就会做出无法预测的危险行为。

很多人因此而死，张家人也不敢离开，因为只有靠老宅这里的水源，他们才能维持健康不发病。

但也只是维持缓解。

想要彻底治愈这种隐患，脱离长久笼罩在身上的恐惧和枷锁，必须族长启用张家古楼深处的解药。

然而人心都是贪婪的，没有人愿意牺牲自己，放弃到手的权势换取族人解脱，让他们去过平常人的生活。

“所以我们选中了你。”

记忆卷轴中多是平铺直叙的诉说，并没有太多对话，像极了张起灵的风格。

但这句话和那句“他们也采了我的血”却是被清晰记录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