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苏稽人是骗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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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热闹的人很多,张先生把毒蛇装进笼里,说,“这种毒蛇叫青竹标,毒性很大,用它提炼的药,治疗头痛效果特别好,有多少收多少。”还说,他们出来仁济医院给了1万元收购资金,或逮或购,要完成200条任务。

1会儿,女学生苏醒过来了,街坊们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张先生又说,“嘉定1带出青竹标,收购价十元1条。”

有位街坊说,“有张先生的丸子药还差不多,被咬了小命都不保,钱再多也不敢逮。”

第2天,张先生又摆起摊子,他们捉蛇遇险的故事,在牛华溪传得神乎其神。

他的摊子上贴有几张照片,有张先生在嘉定府公立中学门口的照片,有仁济医院门口与洋人的合影,还有1张穿着白大褂手拿毒蛇取毒的照片。还有仁济医院盖有公章的委托收购书。

摊子上今天增加了两只大玻璃瓶,不过不是装的毒蛇,而是装的蛔虫。张先生说,仁济医院研制1种打蛔虫药很灵,吃了能把蛔虫全部打岀来。因毒蛇收购难,仁济医院又用死蛔虫硏制出新药,疗效比毒蛇药差1点,但也非常不错了,仁济医院给的政策是,1元领1道药,吃了排出的蛔虫,按每条2元回收。张先生还说:“大家放心领,回去不敢吃,第2天拿药来退钱。”

那个年代,人们的卫生习惯不好,大人小孩总要生蛔虫,1年半载就要打1次,几乎每回都能打出几根来。很多人就想,逮毒蛇的大钱挣不了,可以用蛔虫挣点小钱,1元买1道药,打出来1条可赚1元,1元可买几十斤米了,多打出来几根就可观了。

天下竟有这等怪事!屙出来的蛔虫还能卖钱。人们将信将疑,但张先生的药的确利害,徒弟遭蛇咬,1颗丸子毒就解了,最终信任战胜了猜疑,66续续有人来领药,也6续有人拿蛔虫来领钱,瓶里的蛔虫逐渐增加。

摊子上摆了两大包银元,来者不拒,有多少收多少。那天来了1个乡下人,包了1大包蛔虫来,张先生和和学生戴着口罩,小心翼翼用镊子1条1条分开,1点数大大小小15条,顿都没打,当即让学生点钱付款。

啊,整整3十元,那个年代,可不是小数目。米都可买1两千斤了,5口之家可吃1年了。

1下子牛华溪闹昂了,争相转告,说公园门口来了个张先生,打朝虫收朝虫(当地从真羽话称蛔虫为朝虫),病也治了还赚钱。

有人耽心,万1肚子里没有蛔虫,1条都没打出来,1元不是白白亏了?街上又传出1条聪明人想出来的妙计:药领了不吃,到医馆开1副打蛔虫的药来吃,也就百把文。打出来就去换钱,打不出来就说不敢吃,完璧归赵退钱,包赚不赔。很快牛华溪的医馆排起长队开打蛔虫的中药,后来医馆连备的药材都卖完了,紧急到苏稽药材批发市场补货。

牛华溪赶场很闹热,次日正逢赶场,张先生的摊前排起了长龙,张先生端坐太师椅,银须飘飘,有仙风道骨之气。女学生发药,男学生收钱,忙了整整1个上午。摊子上放了1口皮箱,钱不停往里装。

次日,早早就有人提了蛔虫来换钱,往日张先生都是9点出摊,可等到10点还不见身影。人越聚越多,大家心急如焚,有不祥的感觉。有位住篾货市的街坊说,“张先生就住在茫溪旅馆。”

众人来到茫溪旅馆,店老板说,“昨晚张先生退了房,说苏稽学校有急事耽搁两天再来。”大家面面相觑,呆若木鸡,终于人群中爆发出1声雷吼;“狗日的,江湖骗子!”骂人的是蛮子坝农民,他提着1个大纸包,估计里有不少蛔虫。

原来他买了5道药,1家5口人全吃了,今天早1家人屙屎,屙出了不少蛔虫,数了数他高兴得跳,可以大赚1笔。更可气的是他很穷,家中根本没积蓄,求爹爹告奶奶借了5元领了5道药。

有人还抱有1点希望。"我看他们也不像骗子。可能是学校真有事回去了,这样我们到学校去找他。"

于是浩浩荡荡来了几十人。罗定臣哭笑不得为了解决他们的疑虑,去找到公立中学的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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