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初到汛江滩(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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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狗日的,那事到底能耽搁你多长时间?我怀疑:深度怀疑……”
“你怀疑我什么?外头有人?你以为我会推下棋吗?随你怎么样!”
“我怀疑:你已经提前进入更年期,对这事有恐惧症,你就不怕我移情别恋?”他发出了威胁。
“你移一个我试试,别一个我瞧瞧!”
“你以为我不敢?”
“你不怕孙子拿棍敲你这木鱼头。不干那事不碍事,不吃饭三天你试试!男人都这样?”
“差不离!”
“老和尚怎么办?”
“我是老和尚吗?”
“当兵那些年,你不也过来啦?我还不信了,不干这事能死人?”石桂梅揶揄道。
“你狗日的就作吧!作个家破人亡你就老实了!你究竟是重庆政府还是延安政府领导下哪支队伍?咋就坚决抗日到底?”带着愤怒,用手指点点石桂梅,“狗日的,分明是心大了,心野了,要官宣石桂梅终于站起来了吗?你想学伟人那句铿锵有力的话语?做梦吧!人家是龙凤,你只能算是一条小泥鳅!”大姆指甲抵住小指头。
“你猜!”石桂梅捧着书,老男人坚持不住了,发出最后带有一丝丝绝望的愤怒:女人有利器,动辄逼人发疯,杀人于无形,庆幸自己是个女人。
隔天,刘子凡通过电话,找到白铃,让她一个礼拜去三木乡政府上班,工作就是扫扫乡政府大院,不忙时,给各个办公室送送热水,分发一下报纸,工资28元。
“这也叫工作?领的这也叫工资?”
“万丈高楼平地起,不要小瞧了这起点,我都工作恁长时间,现在工资也不过75.5,你还想怎样?知足吧,别人想干,那乡政府得要,骑驴找马,先弄个猴牵着,今后有我在里面运作,差不了!”
“工资太少了,一天不到一块钱,拎布兜打灰的,一天都3块了!”
“那性质能一样吗?你放假星期都有钱,生病事假也有钱,他们有吗?一天不干,就要张嘴喝西北风,你是有单位的,有组织的,他们有吗?有今个儿无明个儿的营生,也叫营生?孩子,听我的,先干着,出去名声也好听,人家一问:在哪儿工作?一句‘乡政府’,别人对你肃然起敬!”
“好!我听你的!”放下电话,喜悦不到一分钟,就高兴不起来了:她去工作了,可以穿得体体面面,她家地谁管?孩子呢?坡是连着沟的,低头走出村部,她想到了王格扬,眼下正是用人之际,王格扬却被她撵了出去,那家伙就是驴,临走也不去和自己那个一下,连告别也没有,死哪儿去了?她哪里知道:王格扬背着她,从苗启才那儿借了一百二十块钱,出去做生意了,还在苗启才那儿混顿酒,走时,骑着他那生了锈,且少铃(铛)无闸缺盖瓦的自行车,象一阵风,走得无牵无挂,长心没?对于王格扬,她更多的是失望,过去恁么多年,就是没活出个男人样,除了男女那件销魂事,目前,还看不出啥子午:马陷他这坑烂泥潭里,估计拔不出腿来了,她根本不想拔。
四月天,象酒一样浓烈,世界芬芳沉醉,不仅人跃跃欲试,连动物都到处撒欢,花红柳绿,世界醉春烟,人在这样环境里,冲动的欲望如篝火被赤烈点燃,家象被清空了一样,在外面时光越来越多,人不分男女老幼,地不分南北,凡能动的,全都溜到外面,自在娇莺恰恰啼,人世间最美不过眼下,情到浓处必然流,花到炸裂必然落,男男女女,逢景必醉,方兴未艾的中国,正在经历日新月异变化的前奏,观念、格局、人性正在散架脱落,还原生活本来,理念,一切束缚人性的东西,正在被撕扯,夕阳又斜,万家炊烟如灯点燃,骑在自行车上的李建彬,总想邂逅周子灿,可是总是碰不到,他开始如千万只虫子在他心拱咬,别人匆匆忙忙,他却瞻前顾后,周子灿却不见人影,他甚至不想回家,更不想弄饭,想吃路边摊,别人都传毛不平和古大江和一个王红的女人打得火热,传说中王红叫一片红,艳名鹊起,那不是他想要的,他更喜欢张爱铃笔下的小女人,风味如这巷子小吃,价格便宜,且风味独特,黑影子已经拾级而上,太阳又掉沟里了,一碗浑沌下肚,麻油的香味还在喉咙无穷回味,有车不骑,却推着它,在小巷子里乐此不疲,他希望路更长些,巷子更深一些,可是走不上十分钟,在南来北往人流里,就走到了家,拾阶而上时,他甚至有些倦意,巷子里时不时碰见熟人和他打招呼,巴结称呼他为“李县长! ”他机械状回应,回家像登山。
李红旗忍无可忍,马凤侠隔三差五问他借东西,到了他那儿,象自己家一样,一屁股坐下来,就掏出整把葵花籽,放在桌子上,不仅自己嗑,还让李红旗嗑,经常是葵花壳吐一地,李红旗摆手摇头,“你自己嗑吧!”“屁话!我要自己嗑,还会抓出来,放桌上?你嗑吧,我不是潘金莲,不会下砒霜!我没有恁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