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贱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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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妙的杀人组合，一个潜行如阴影，如鬼魅，无声无息，几乎不能察觉，一个置身在外，蛊惑人心，编织陷阱，让人陷入麻痹，完美的配合，杀人于无形，能够让人死在一个奇妙的境地之中，甚至不能察觉自己已经死去。看似简单的手段，却堪称艺术，足够高端。

在血手组织当中，这两个存在，有着一个很尴尬的位置。他们两人的正面作战能力不强，甚至可以说很弱，至多能与上仙境界勉强抗衡，但是他们却往往能够刺杀仙君境界的修真，完成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们在血手的地位不高，却价值极大，并非是籍籍无名之辈。只要他们自身的修为再高一些，个体战斗力再强一些，他们将会大放异彩，成为血手的一张底牌。他们就是屡屡制造奇案的黑梦。一个掌握着影子的奥妙，一个掌握着梦魇的操控，杀人于无形，崛起的势头很是明显。他们的舞台，就是涣海宝岛这样的敏感之地，不引人注意，悄无声息的完成任务，然后留下一段无头无尾的离奇命案。

可惜，现在，他们失败了。

惨败。

凭借着长久的默契，梦靥老妪知道，黑影并没有死，下场比死还痛苦，他已经被废了。

梦靥的脸上，全是不可思议，布满皱纹的脸庞不住的抽动，盯着风馗首的眼睛当中，充满怨毒，好像一条被逼入绝境的毒蛇，阴冷、残暴、不顾一切。

“很吃惊？”

风馗首的脸上，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淡漠的问道。

梦靥死死盯着风馗首，不说话。

风馗首毫不介意，反正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他很有兴趣，和这样一个充满特色的杀手组合交谈几句。“他还很年轻，非常具有潜力。怎么，你不打算露出真面目？不过也无所谓，我杀了你，你是什么样子，我还是会一清二楚。”风馗首冷笑道。

梦靥眼神闪烁，充满惊讶，随即变得黯然，看似被岁月侵袭、布满皱纹的脸庞一点点变化，变成了一张充满灵气的可爱娃娃脸，大而水灵的眸子，充满好奇的看向风馗首，良久，她发出了童稚未脱的声音道：“为什么，你没有死？”她还是没有想明白。

风馗首笑了，摇了摇头道：“因为，我根本不在那里。那个我，不是我。”

“替身？”梦靥惊讶道，立刻又摇了摇头，不信道：“不可能，我和黑影的判断，不可能有错，再好的替身，也不可能骗得了我们，你在撒谎。”

风馗首鄙夷的看向梦靥，不动声色，另一个风馗首从他身后走了出来，然后两个风馗首交绕盘旋，一阵眼花缭乱的变化，终于站定，然后两个风馗首异口同声道：“你猜猜看，哪一个才是我？”一模一样的表情，一模一样的语气，修为、气息没有一点儿分别。

梦靥的脸上的表情凝固，她猜不出来，她看不出一点破绽，旋即惨笑了一声，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你赢了！”她的气势升腾起来，要和风馗首拼命。孽龙影遁的奥妙，她无法看破，黑影也无法看破，他们惨败，除了拼死，没有更好的选择。

风馗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如同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双眼之中有一团朦胧的火焰在跳耀，好像死寂黑暗的海上指引方向的灯塔，让她身不由己的看过来。短暂的对望，一股绝望的冰冷在她的心头升起，不祥的预兆。忽然之间，她生出了畏惧之感，微微的一个刹那，她骇然的发现，自己竟然不能控制自己，不能与自己的身体生出联系。她的心，彻底的沉了下去，陷入绝望的深渊，眼中全是不可思议。

风馗首一点点的靠近她，从容不迫。梦靥眼中的恐惧之色越来越浓，身体开始颤抖，她骇然的发现，自己正将自己的心扉一点点敞开，心里的一切的秘密，一切的想法，都暴露在这个人的眼中。她编织梦境的能力，充满蛊惑的细语，杀人的技巧，一点点被人看走。梦靥拼命挣扎，想要夺回自己意识的控制权，可惜都无能为力，直到风馗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他眼眸之中，那一团火光才渐渐熄灭，恢复一片清澈深邃。

梦靥满脸的痛苦、凄惨，眼神涣散，茫然的看向风馗首，久久之后才颤巍巍的问道：“你是梦魔？”

风馗首摇了摇头，叹道：“九州世界，看来从未有人修练过正宗灾难道，衣姐姐传我灾难道的用意，太深远……”他施展灾难道道法，被人误解，已不是第一次，以前被秦思静误以为祸心宗的魔功，现在更是被人误以为什么梦魔，啼笑皆非，联想到乱世将至，他体会出了衣姐姐的几分深意。

梦靥得到了答案，眼中有了一丝神采，不再是空洞的茫然，忽然扬起了头，看向风馗首，双眸里神采奕奕，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奇妙的笑容，好像月光一般的静谧，好像一朵静静展开的纯洁花蕾，从朦胧到清晰，从含苞到盛放，神秘而纯洁。风馗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隐约觉得，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