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送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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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雄苦笑道：“你说的也对，可即便如此，寡人仍旧万分痛心，宋进阳初来楚国之时，不过刚刚及冠，这二十几年情分，说没可就没了啊。”

“那陛下是想宋进阳死还是活？”司空厉见状，担心圣上念及旧情，对宋进阳网开一面，是以有次一问。

陈雄站起身来，从高台上缓缓走下，走到司空厉身边，叹道：“宋进阳罪大恶极，理当问斩，寡人不愿破这个例，若谋逆大罪也能免死，那大楚的朝堂可就真乱套了。司空，寡人心中有愧，不愿见他，不如就由你亲自去一趟，代表寡人送他最后一程如何？”

司空厉却是摇了摇头，叹道：“陛下不愿见宋进阳，他恐怕也不想见微臣，况且微臣脾气不好，若是宋进阳口出狂言，难保微臣不会一怒之下将他击杀于天牢之中，原本这最后一程，改由李密先去送行，只不过宋进阳对李先生心生怨恨，见了不如不见。”

陈雄怅然道：“既然这样，那就不去见了吧。”随机又问道，“司空，如果真有那一天，你可会背叛寡人？”

司空厉肯定道：“请陛下放心，微臣无论如何，都不会做那背信弃义之人。”

正当此时，有太监踏着小碎步，慌慌张张跑进大殿。陈雄眉头一皱，厉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寡人不是说了么，任何人不得进殿！”

那太监见陛下动怒，忙跪倒在地，磕头不止，带着哭腔说道：“陛下饶命，刚刚有人来报，轩辕老先生出楼了，此事事关重大，奴才万万不敢耽搁，惊扰圣上，还请陛下赐罪。”

陈雄讶道：“你说什么？轩辕先生出楼了！”

那老太监点头如捣蒜，不停道：“是守楼侍卫快马加鞭传来的消息，奴才也不知详情。”

司空厉沉声道：“轩辕策自愿在望江楼画地为牢近三十年，偏偏挑在这个时候出楼，看来是想送宋进阳最后一程，既然如此，陛下不如就让轩辕策代为送行。”

对于这位大智近妖的无双谋士，陈雄对他的忌惮远远超过任何人，思索片刻，便听从司空厉的建议，亲自出宫迎接，让这位不问朝事的谋士代为前往天牢，送宋进阳最后一程。

大楚天牢之中，被关押在最底层的宋进阳安心等死，狱卒们生怕和这罪人扯上关系，都离得远远的，更是将每日饭食并做一餐，轮流送来，这也导致宋进阳这位之前极重养生的文士连着饿了好几日。

这一日，宋进阳坐在牢房内闭目养神，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睁眼望去，宋进阳忽地神色激动起来，惊呼道：“先生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轩辕策。看着这位曾经并未上眼的学生，轩辕策叹道：“见你形单影只，老夫特来送你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