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红莲紫微本无门（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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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这洞中透下来的光，他才发现这鱼长得甚是奇怪。它比自己估计的还要大，周身长满银色的鳞片，两侧有鳍却并未伸展，鱼尾很长。它的头顶长着龙须一样的剑鳍，甚为坚硬，这也让它看起来颇为凶狠。刚刚在海底光线不明，他并未留意，这鱼张嘴呼吸时，便露出一口獠牙，比那雪山上的天狼更为恐怖。

可是，它显然对自己是友好的。

它摇着尾巴朝自己慢慢游来，在这水流湍急的瀑布中并不费力。见虞槿不理，它便围着他打转，不肯离开。时而翻滚着巨大的身子，直溅得虞槿满身水渍。虞槿想试着往上飞跃，发现瀑布的力量实在太大，他无法上升，且很难找到停歇的地方。就算是幻化真身，凤羽也很难承受瀑布的冲击力。

那鱼凑的越来越近，渐渐地开始拿身子轻轻撞他，他本来攀在这石壁上就有些勉强，一不小心就落到了鱼背上。那鱼好像是计划好的，当即就背着虞槿往那水中游。虞槿慌乱中忙摆正位置，在溜滑的鱼背上坐好，却发现这鱼正在飞！

那两侧的鱼鳍此时张开了，成了它的一双翅膀，银色的巨大的翅膀迎着那轰隆往下冲的瀑布，逆流而上。

原来这不是一条鱼，而是一只鸟！

虞槿兴奋地看着这鱼，它飞得自在，仿佛不是在巨瀑之下，而是在空中翱翔。它打着旋儿，在这洞中旋转而上，虞槿轻抚它的头，心头涌上无法言说的感激。

而此时的素楝还在海上盘旋，她比虞槿更熟悉这海，因为从小在海上长大，所以可以听风辨向——这原本便是渔民们生存的必备技能。可是，她飞了好久却始终未曾见到饕餮山，此刻正心急如焚。该怎么办？是返回还是继续寻找？还是想办法回灵岛？

正难以抉择，却突然发现了远远的有一个小黑点在此周围逡巡。她往那黑影处飞去，却发现此人正是猗猗。

猗猗看见素楝并不意外。他沉吟片刻道，“我们就是从此处出来的，你看！”他指着不远处的海面，素楝只看到一片大海，哪里有什么山？猗猗超前飞去，素楝紧跟上。二人同时发现看似空旷的天空似乎设了一面屏障，让他们不得进入。猗猗往海面下降，素楝凑近这才发现原来水面上有一块平地，如若刀削。因着海上有风，起着小浪，所以只在天空根本无法发现。

素楝跟着猗猗沿着这平地的边缘行进，发现这平地的上空皆无法进入。

“这里确实是有山，但是我们却无法看见。看来，我们得绕路走才行了。”猗猗看向素楝，“我们要先回灵岛，再去饕餮山。”

“你怎么知道我要回饕餮山？”素楝问道。

“等到了灵岛你再决定吧。公子不希望你回去。但是你也不去也不要留在那里。氓山、南海，都可以。”猗猗并未正面回答素楝的问题，只是说了自己向说的话，这也是华璎想说的话，他想。

素楝并未回答，她哪里也不去，她要回餮山。她也很想回琼花殿，说不定阿婆已经回来了。她想去那桥边的大槐树上看看，也想去清嘉古镇吃点好吃的，听寒夜楼李老头说书，或者深夜再去一次镕金崖……可是，她不能，她害怕自己因为留恋而软弱。要知道，她本打算在灵岛上终老，连那些云游四海看世界的梦想，她都交给了那个李老头口中的氓山神医……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么胆小，这么没出息，连梦想都曾想要寄托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