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原罪篇】城市阖眼的那一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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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支警官？！我、我最近表现很好的，我……”

他的语气逐渐无力下去，再次把脑袋耷下去后，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

“我都快出去了，您怎么又过来了呢……”

这个人叫吴忧，是支寐无先前在刑警队的时候逮捕的一名信息罪犯，那时候也是一起闹得沸沸扬扬的案子。

由于N市进入了新科技时代，所以对信息泄露犯罪打击得尤为严苛，近乎市面上出现的任何非官方进行的信息交易与泄露都被认为是一种犯罪，在这样的背景下，还能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吴忧，确实给中央系统的维护敲响了警钟——

1年半以前，N市的中央系统出现了一定程度的瘫痪，当时N市居民的出行、办公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影响，以至于让这个不曾阖眼的“机械之心”迎来了步入新科技时代后第一次在夜晚失去她那极具代表性的蓝光。

所有人都知道，N市正中央的那座高楼上，立着的那个像浑仪一样的建筑代表了中央系统始终在为N市保驾护航，也被戏称为“机械之心”。

教科书书上是这样形容的：“这位时刻守护着N市的女神，包含着爱意拥抱着我们的土地，她的血脉化成超纤延伸到整个城市的上空，发丝编织成细细的网，捕捉着城市里每一处动向，因而我们立足在这片土地之上的每一刻，都在被她的关爱所照拂着。”

“嘟嘟。”

支寐无本来正漫不经心地叼着早餐亭买的手抓饼，低头时不时确认一下队里有没有什么新消息，就忽然被这短暂而急促的警告音拦下了。

她这才歪着脑袋去看了下本应该正常放自己进去的闸机，紧接着又赶紧看了下手机有没有拿错，毕竟自己不止一两次拿自己的私人手机去扫通行证了，可是偏偏这次没拿错，她茫然地将局里统一发的警用手机翻过来调过去的确认了一下，可惜还是不知道哪里有问题。

正在这时身后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支寐无回头一看，刚好是同办公室的何禾，就礼节性地对人家笑了一下，然后往旁边退退，让人家先通行。

何禾还不明白支寐无为什么站在门口不进去，还让自己先进，但大家虽说一起办过案却也没好到私下里闲聊的地步，于是也礼节性地笑笑后，在对方扎人的注视下扫了下自己的通行证，心里还不忘了琢磨：

「我记得她是姓支来着吧？难道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我要不要……问问？可是我们好像也没熟到那份上，万一她觉得我冒犯，岂不是很尴尬？」

“嘟嘟。”

正在自己思考时，闸机忽然传来了短暂而刺耳的警告，吓了自己一跳：

“诶呀妈呀！”

手机就在那一瞬间从手上松脱了出去，瞳孔和嘴巴急忙跟着它坠落的速度一起变大，然后“啊”了出来，不过下一秒那雪白的手机就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给接住了，何禾立马松了一口气，抬头去确认那双手的主人，是发丝透着火焰般倔强的支寐无。

尴尬瞬间涌上心头，何禾赶紧取回手机，下意识将其护在胸前后，才记得跟支寐无说一声：

“额、谢谢……啊。”

没想到支寐无也被她这么一连串的生分局促到了，竟半张着嘴巴没能及时作出什么诙谐的反应，接下来就是一段在何禾心里格外漫长的沉默，仿佛有一把钝却保留了微弱杀伤力的小刀，在一点一点划取自己脖颈后的皮肤一样。只要再多一段时间，它就能水滴石穿，给自己留下无法及时修补的伤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