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未知数（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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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在鲁瑶的脸上投下一片斑驳。段尘渊离开的这段时间，她度日如年，心中充满了担忧和自责。她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与段尘渊的点点滴滴，试图说服自己相信他，但脑海中那些挥之不去的疑虑，却像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心。

“瑶儿，我回来了。”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鲁瑶猛然抬头，只见段尘渊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但更多的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鲁瑶的心猛地一颤，下意识地站起身，却见段尘渊快步走到她面前，将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简递给她，“瑶儿，这是我在仙界调查到的所有证据，真相都在里面。”

鲁瑶接过玉简，指尖却微微颤抖。她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将神识探入其中。玉简中记载着详细的调查结果，包括事件的起因、经过，以及所有涉事之人的证词，无一不指向一个结论——段尘渊是被人陷害的。

看完玉简中的内容，鲁瑶心中五味杂陈。她既感到欣慰，又感到愤怒。欣慰的是，段尘渊终于洗清了嫌疑，而愤怒的是，究竟是谁如此处心积虑地陷害他，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然而，当她抬起头，对上段尘渊那双充满期待和爱意的眼眸时，心中却莫名地涌起一股莫名的抵触情绪。她放下玉简，语气淡漠地说道：“既然你已经查清真相，那就好。”

段尘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敏锐地察觉到鲁瑶的冷淡，心中顿时一沉。“瑶儿，你不相信我？”

鲁瑶避开他的目光，淡淡道：“我只是……需要时间消化。”

“消化什么？难道你还在怀疑我？”段尘渊的声音中透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痛楚，“我已经将所有的证据都摆在你面前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相信我？”

鲁瑶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的情绪，冷冷道：“这些证据，就真的能够证明你完全清白吗？或许，还有什么是你没有查到的，或者……刻意隐瞒的呢？”

段尘渊如遭雷击，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他眼中的光彩一点点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失望和痛楚。他紧紧握住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因为压抑着怒火而微微颤抖，“所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瑶儿，你宁愿相信那些莫须有的传言，也不愿意相信我？”

鲁瑶别过头，不去看他那双受伤的眼眸，心中同样翻江倒海般难受。她何尝不知道段尘渊此刻的痛苦，她也明白自己是在无理取闹，可一想到仙界对段尘渊的警告，以及他之前刻意隐瞒的行踪，心中那根名为怀疑的刺就如鲠在喉，让她无法呼吸。

“不是我不相信你，”鲁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而是仙界已经对你发出了警告，说你与魔界勾结，意图不轨。你让我如何相信？”

“荒谬！”段尘渊怒吼一声，猛地拍案而起，强大的灵力波动令房间内的家具都微微颤抖，“仙界那些伪君子的话，你也信？我若是真与魔界勾结，何必等到现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未来！”

“那你为何要与黑风老妖有联系？”鲁瑶猛然抬头，直视段尘渊的双眼，一字一句问道，“你别告诉我，你与那魔界恶首来往，也是为了我，为了我们的未来？”

段尘渊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从未想过，自己一直以来小心翼翼隐藏的秘密，竟会以这种方式被揭开，而且还是在他最心爱的女人面前。

看着段尘渊脸上挣扎的神色，鲁瑶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她多么希望，段尘渊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哪怕是一个拙劣的谎言也好，可是他此刻的沉默，却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穿了她的心。

房间里的气氛降至冰点，段尘渊的沉默在鲁瑶听来，如同惊雷炸响，震得她头皮发麻。他眼中的痛楚与挣扎是那样真实，可这份真实却让鲁瑶更加心慌。难道，他真的和魔界有牵连？

“我……”段尘渊深吸一口气，试图解释，“我与黑风老妖接触，是为了获取情报。仙魔两界之间并非毫无嫌隙，我必须提前做好准备，才能保护你，保护……”

“够了！”鲁瑶猛地打断他的话，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又是为了我？段尘渊，你能不能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天真的小女孩吗？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一个堂堂魔尊，会为了我去冒险接触魔界恶首？”

“瑶儿，你听我说……”

“我不听！”鲁瑶猛地转过身，背对着段尘渊，声音哽咽，“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地为我安排好一切，却从来没有问过我想要什么！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所谓的保护，而是你的坦诚，是你毫无保留的信任！”

段尘渊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他想要上前，想要将眼前这个哭泣的女孩拥入怀中，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迈开脚步。他害怕，害怕自己一旦靠近，就会听到更让他心碎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