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 卡杨的价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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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点个头！他们便能从地狱中解脱！！！”

“没有那个必要。”

“为什么？为什么？”

“这是他们应得的结局，他们做了什么便该承受什么，这很公平。就像是我一样。”卡杨向着卡洛斯展开手臂，向他展示自己残破的肉体和虚弱的灵魂，“虽然帝国不是正义，但我们也不是好人，只是吊着一口不甘心的气而行动的死者罢了。我们仇恨帝国，将怒火施加在无数星球上的无辜者身上。我痛恨那些如屠夫一样行事的太空野狼，但我跟他们也没有本质的区别。”

“但你可是阿斯塔特！伟大的星际战士！你生来就高出那些凡人一等，碾死他们就跟杀了几只蚂蚁一样，没有必要如此纠缠！”

看着急慌慌的卡洛斯说完这番话，卡杨反倒是笑了，然后相当认真地回答着，“我是个凡人，跟他们一样。”

听到这种意料之外地回答，卡洛斯两个长长的脖颈都难受的想要打成结，最后他嘶哑地叫嚷着，“那你的妹妹呢？她可是在复仇之魂号的心脏受苦啊！你就忍心在这里看着？你难道不想对阿巴顿复仇吗？”

“我的妹妹...”谈起伊扎拉，卡杨刚刚浮现起来的一丝笑意又沉了下去，他闭上眼睛画面在他妹妹奔跑在普罗斯佩罗的土地上和浸泡在冰冷的培养箱来回切换。

最后卡杨深深叹了口气，悲观又嘲讽般地说着，“我的妹妹不该承受这些...但她早就该死了，却因为我的执念被吊住一口气痛苦地活着。这一天终会来临，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便是了。”

卡洛斯此时是真想揪住卡杨的灵魂痛骂他几声，你这么强大的一个巫师怎么会变得如此悲观又绝望，纯纯一个抑郁文青。难道说他被帝国的审判官给折磨的脑子出问题了？

卡杨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在听到阿巴顿背弃了他们之间的友谊后，心中维系希望的最后一根线断了。

换个普通人的视角来看待卡杨的一生。老家被烧、朋友战死、自己变成了曾经最讨厌的人；宠物在帮派斗争中失踪；妹妹靠着机器吊着一条命，记忆丢失的越来越多；新结交的朋友也没能兑现他的承诺，还反手将他亲手托付的妹妹转头就给卖了。

现在卡洛斯来了，不怀好意的向他推销陷阱，妄图从他这个孤苦伶仃的家伙身上榨干最后一点利益。

卡杨厌倦了，他在经历过惊讶后甚至现在想着：也许万物灭亡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他所有的悔恨和遗憾都消失了，好与恶、超人与凡人也不再有任何意义。

正当卡洛斯为卡杨的油盐不进感到苦恼时，奸奇发话了。

“让我跟他谈谈。”

卡洛斯不敢怠慢，直接将自己的身体向奸奇敞开大门。但他若是不这么恭顺对奸奇来言也算不上什么麻烦，毕竟无穷尽的恶魔也不过是他们意志的延展和概念的具象化罢了。

奸奇借着卡洛斯的嘴向卡杨说话，声音变得更加虚幻多变，“若是我拿出这些筹码，你会如何选择呢？”

卡杨也感觉出来了卡洛斯的变化，他对着奸奇毫无惧色的嘲讽着，“刚才这些卡洛斯已经展现过一次了，你不必向我展现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