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第534 535章 观从至郓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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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听了观从的劝慰,心中并无波澜。
“子玉,你这次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倒也无甚紧要之事,只是观从得知鲁侯薨逝,恐于少主不利,观从亦甚是心忧,故而抽身前来看望少主。”
李然挥了挥手:
“虽是不利,却还算勉强,子玉也是有心了。”
于是,观从便是留下来是和孔丘一起,置办鲁侯丧礼一事。
……
另一边,鲁侯稠毕竟是一国之君,虽是出奔在外,但依旧是名义上的鲁国国君。
所以,待得别国观望了一番之后,发现季孙意如并没有马上在鲁国册立新君,这表明,鲁国国内依旧还是认定鲁侯为君的。
于是,这些诸侯国才纷纷是派人前来吊唁。
郑国的印段、晋国的董安于纷纷前来,而田穰苴此刻也正式收到了齐侯的诏书,表示让他可代为齐国吊唁之后再行回国。
就在这不久之后,李然方面又是收到了来自鲁国阳虎的信札。
这阳虎自从是回了鲁国之后,果然信守承诺,时常是与李然这边互通有无。
此番,他更是将季孙意如和竖牛欲假借“鲁侯归国并借题发挥”一事是据实相告。
阳虎并是提议李然可以暂且答应下来,待入了曲阜,他阳虎亦可确保李然的安全无虞。
李然看着这封书信,随后递给身边的孙武,孙武看了之后,亦是不知可否。只听李然是开口道:
“季孙意如现今有意迎得鲁侯归国安葬,这倒是也替我们省去了许多麻烦。只不过,这季孙意如竟还想要将我等一并招安,看来是其贼心不死,要将我等是一网打尽!”
孙武听罢,亦是言道:
“先生所虑甚是,但只怕……此事却也当真是难以拒绝啊……”
孔丘也看了书信,一时也束手无策。
毕竟,若是不从,甚至是直接一哄而散,那便等同于是坐实了他们乃是“挟君为乱”的罪名,但如果当真他们是去了鲁国,又只怕是羊入虎口。
“子玉,你说呢?”
观从鞠身道:
“少主,季孙老贼此举无疑是想要引得我等入瓮,而眼下这个阳虎又是敌是友尚不分明……”
只见孙武亦是一只手托着下巴。
“子玉所言不无道理,这个阳虎……终究是敌我难辨,究竟是何用尚不得而知,而他如今的这一番言之凿凿,又能有几分可信呢?”
李然一番深思熟虑,却依旧未下定决心……
他回到祭乐身边,祭乐经过医和的悉心调养,目前可以坐在床榻之上。
祭乐对于弟弟阿稠的逝世,虽然不曾完全走出来,但念及女儿,也是强撑着自己不就此倒下。
李然亲自喂了她一些汤药,待祭乐服用完之后,李然用巾帕擦拭她的嘴角,祭乐突然说道:
“夫君,阿稠欲葬在何处?”
李然犹豫了一下。
“鲁国那边有意将其迎回,葬于宗室之陵……”
祭乐不由是点了点头:
“这倒也是应该……”
祭乐倒也没想那么多,便如是天真的说道。
李然点了点头,他知此间计较是不能与祭乐明说的,免得是让她徒增了烦恼。
“阿稠半生漂泊,若是能够落叶归根,确是不错……可阿衍和阿为该如何处置?”
听得祭乐此问,李然又稍稍一怔。鲁侯稠临死之际,其实是有托孤之意的。虽没有明说,但也定是希望他们兄弟二人能够回到鲁国的。
而他们兄弟二人,身为鲁侯后嗣,按理其实是最有资格继承国君之位。只是面对如今的局面,肯定是多有险阻。
所以,李然思前想后,觉得倒不如是以此为借口,给季孙意如抛出一个难题。
毕竟,子承父位乃是古制,可谓是天经地义,而季孙意如也从来没有行废立之举。
那么,公衍和公为,自然也理应是成为嗣君的第一顺位。
而季孙意如,也绝不会傻到会直接同意此事。毕竟,他跟鲁侯稠这边所结下的可谓是血海深仇。他又如何敢立其子嗣为君呢?
故而,李然寻思着,或许可以以此,而令其左右为难。
且让鲁侯归国安葬,而假借立君之事,或可使他能够得以暂且留在郓邑观望一番。
李然念及此处,不由是对祭乐说道:
“乐儿,为夫既已答应过阿稠,那就自会照顾他的两个孩子,此事为夫心中已有计较,乐儿不必多心,好生养病便是。”
……
果然,正如阳虎信中所言,未过得几日,鲁国三桓之一的叔孙不敢,便是以吊唁鲁侯的名义前来了郓邑。
他乃是奉了季孙意如之命,前来迎回鲁侯尸身,并要将其归国安葬。
李然却并没有立刻见他,而且李然如今毕竟不是鲁国的卿大夫,所以他便是让子家羁代为接待。
而子家羁也是个直臣,见得叔孙不敢前来,只是说了一句:
“我等皆为鲁臣,国君既没令我等能够私见叔孙大夫,国君如今又已不在,我们又哪里敢再私见大夫商议国事呢?”
子家羁把话撂下后,便是拂袖而去。
叔孙不敢听得这些个搪塞之言,并不解得其意。便准备是按照原话将其传回曲阜,好让季孙意如拿定主意。
而这时,其身边的人却是从旁提醒道:
“此言之意,无非有二。一个便是责怪叔孙氏不能保全国君,既是来吊唁国君,却还要代表季氏来见他,这实是与礼数不符!”
“其二,就是要我们叔孙氏待确认了新君人选之后才肯罢休。依照子家大夫之意,怕是欲立公衍和公为两位公子。但是……季氏那边似乎又早已选定了鲁侯之弟公子宋。”
“故而,此事主公必是要跟季氏言明的,若是处理不当,恐会惹得季氏不悦!”
叔孙不敢一听,也是惧怕季氏的权势。于是,便把话是直接带到了季孙意如这边。
季孙意如得闻,却不由是冷哼一声,并对身边的竖牛说道:
“李子明当真是痴心妄想!公衍和公为久居在外,在鲁国又无有半点根基,本卿又怎么可能会让他们继得国君之位?”
竖牛闻言,不禁亦是点了点头。但与此同时,他却也能从中看出了另一些端倪来:
“但是……依照常法,公衍和公为也确实是有资格继承国君之位的。如果其追随鲁侯之尸身归国,再有那李然替其出谋划策,必争君位!此处隐忧,不可不查啊!”
“呵呵,不过竖子而已,这又有何难?且迎回鲁侯,便让他们滞留在外,届时再举兵讨伐便是了!”
竖牛闻言,却是连连摇头:
“此事万万不可!若是这般做了,岂不正好中了那李然之计?鲁侯一直不曾被废,季氏之无奈,以及尊崇公室之心业已为世人所知,若此刻强立公子宋,而无视公衍和公为,那季氏这几年来的隐忍岂不都将白费?!”
季孙意如眯了一下眼睛:
“但无论如何……此前既已议定立公子宋为君,若如今是只因这些小事而作罢,岂不荒谬?”
原文:
夏,叔孙成子逆公之丧于干侯。季孙曰:“子家子亟言于我,未尝不中吾志也。吾欲与之从政。子必止之,且听命焉。”
子家子不见叔孙,易几而哭。叔孙请见子家子。子家子辞,曰:“羁未得见,而从君以出。君不命而薨,羁不敢见。”
叔孙使告之曰:“公衍、公为实使群臣不得事君。若公子宋主社稷,则群臣之愿也。凡从出而可以入者,将唯子是听。子家氏未有后,季孙愿与子从政。此皆季孙之愿也,使不敢以告。”
对曰:“若立君,则有卿士、大夫与守龟在,羁弗敢知。若从君者,则貌而出者,入可也;寇而出者,行可也。若羁也,则君知其出也,而未知其入也,羁将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