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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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过了几天,这鲁老板就买来了上千台小水泵,送倒洋河县,任雨泽很高兴,就叫来了林逸副县长,现在是她分管农业了,任雨泽就安排她把这水泵分发下去。《138看书纯文字首发》

林逸见他套来了怎么多的水泵,喜欢的不得了,就满面春风的说:“谢谢任书记,你说下,你忙我解决了这么大个事情,我应该怎么感谢感谢你啊。”

她不说感谢还好,她一说感谢的话,任雨泽一下就想到上次跳舞的事情了,他连忙说:“谢什么啊,都是工作,不要说谢的话,要谢也是应该谢谢人家鲁老板,你赶快把水泵发下去。”

林逸心里很有点失望,她就想不通了,多少人都在渴望着自己的一点点温柔,这个任雨泽怎么就这么坚强,上次他那地方已经都火热的不像啥了,看看就要进去了,但他还是硬个忍住,离开了,唉,这人,他也不怕把自己憋坏了,不过说不上那天晚上回去他自己解决的,一定是这样,不然老是那样杵着多难受。

真是的,她就不明白那玩意遇强则强,无事则软,那能回家以后还那样杵着,她真以为那是犁头啊!

任雨泽就看到林逸眼神怪怪的,在那发呆,他也不知道林逸在想什么,就又说:“怎么了,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林逸这才反应过来,脸一下子绯红一片,忙说:“没有了,没有。”

任雨泽看看她,就感觉有点不对,说:“是不是需要安排人给你配合一下。”

林逸忙说:“不用了,我知道那些地方干旱。”这一说干旱的事情,她有想到了任雨泽干旱的地方,就一阵的脸红。

任雨泽今天老是见林逸怪怪的,任雨泽摇摇头,就没再理会这事了,他给鲁老板打了个电话,任雨泽让鲁老板把水泵送过去先不要走,今天就可以安排把重组氮肥厂的合约签了,那鲁老板喜欢的很,嘴里是千恩万谢的。

这两件事情一起解决了,任雨泽的心情就好了许多,氮肥厂的合并重组,让洋河县的工矿企业在改革中有了一个表率,对下一步的整改大为有利,这样想想,他就更高兴了。

但他的高兴好像有点早了,因为冷县长眼看着任雨泽搞一样,成一样,他的心里就自然很嫉妒,他拿出了手中的那副好牌,他也相信,任雨泽一定会在这一把输掉很多筹码,对这个结果他是很自信的。

不错,一点都不错,任雨泽的仕途,或者换句话说,他的前途,他的未来,都会在这场对决中起到根本的改变,他就像是在沙漠中行走的狼,越来越远离了水源,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变化莫测的仕途风暴,也会再一次展现了它的冷酷和凶残,但任雨泽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他全然不知危险正在悄无声息的一步步向他靠近。

在任雨泽的办公室里,冷县长带着那个乔董事长坐在沙发上,任雨泽也在傍边坐着,三个人在客气的寒暄,任雨泽说:“乔董事长好长时间都没过来了,最近在那里忙啊?”

乔董事长就笑着说:“我这每天是乱跑,不过最近来过两次洋河县的,见书记很忙,也没敢来打扰你。”

任雨泽就打了个哈哈说:“是啊,最近是有点忙的,不过乔董事长要是有什么事情,再忙,我也要抽出时间来陪你的。”

对于这个乔董事长的底细,任雨泽上次从云婷之那里也大概的了解到了一点,所以客气是必须的,再一个人家既然准备来洋河投资,自己作为洋河县的主要领导,应该是欢迎的礼貌都不能缺少的,抛弃其他问题不说,作为一个客商,任雨泽也责无旁贷的要热情,所以任雨泽的态度出奇的好。

冷县长也说:“任书记啊,乔董事长几次说来见你,但我考虑你最近确实太忙,有些小事情我就先和董事长沟通一下,事情差不多了,有些眉目了再来见你,也让你省点心。”

任雨泽很领情的对他点了一下头说:“上次我到市委去汇报工作,云书记就提到了董事长的事情,说董事长看中了洋河县的一块地,不知道董事长下决心了没有,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乔董事长就呵呵的一笑,给任雨泽和冷县长都发了一根烟说:“看准了,就要南郊沙坝那里的一块,今天就想和任书记好好谈谈。”

沙坝这地任雨泽是知道的,这是一片蔬菜地,城郊两个乡在这里都有一点,这个地方在进洋河县的要道的,地理位置很好,交通也方便,本来从任雨泽的内心里是不想把这块地作为工业用地来处理的,将来洋河县旅游搞上去了,这地就会成为服务行业及宾馆等配套行业的最佳之处。

但这个乔董事长不是等闲之人,自己为他上次的温泉问题已经和云婷之闹的有点误会了,这次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好好的配合一下,他想了下说:“行,那就按董事长的意思,在那个地方给你划出一块来,董事长需要多少亩地?”

冷县长就接上话说:“我们已经初步谈了一下,按五百亩估算的。”

任雨泽吃惊不小,他叱了一下牙说:“这么多啊,用的完吗?”

乔董事长笑笑说:“短期可能用不了这么多,不过以后就说不上了。”

任雨泽有点疑惑,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们几个人就又谈了一会,渐渐的,任雨泽才猜摸出一点乔董事长的意图了,乔董事长实际上工厂最多只需要200亩就够了,但他想先占几百亩地,他也看准了那个地方的发展优势,他就考虑以后那地方发展好了,自己再到手卖出去,那样轻轻松松的就会翻几个跟头,把自己投进来的什么本钱都赚出来了。

国家土地有规定,两年不开发使用就可以回收,不过呢。一个这种事情很难真的操作,再一个人家有个厂子在,就可以钻这个政策的漏洞了。

任雨泽想明白了乔董事长的这个意图,他就有了很多的犹豫,他真不想让他霸占怎么多的地,这些地要是留在洋河县,就算自己这一任得不到实惠,但以后一定会让洋河县获得最大的利益,可是他不能拒绝,也敢拒绝,因为乔董事长背后有云婷之,有乐书记。

任雨泽不愿意让自己和云婷之的关系走到尽头,他对往昔那美好的时光还是有很多留恋,他更不希望别人以后指着他的脊梁说:这个人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家伙,当年人家云婷之提拔了他,现在他过河拆桥,一点情面都不顾,处处和云婷之为难。

任雨泽很犹豫,也很矛盾的斟酌说:“董事长不怕那土地把资金都压住啊,还不如你先少买一点,等以后需要了在扩大,这样可以让你资金利用率提高不少,旁边的地我帮你看住,不给别人卖。”

乔董事长就摇摇头说:“这到占不了多少资金,我对付的过来,对了,今天还想和任书记把地价谈谈。”

任雨泽看到自己的话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乔董事长的判断,心里只好暗叹一口气,500亩就500亩吧,能换点钱出来帮补一下洋河县也成,现在听乔董事长说到了价格,任雨泽就说:“土地这一块上交国家的没什么太大的浮动,省里都有个标准的,至于给当地的补赏,那个位置按前几块地出售的价格来说,大致算下来就是8万元一亩的样子。”

乔董事长就很是惊讶的说:“8万的补赏啊,任书记这是不是太多了,我和冷县长初步合计了一下,每亩2万元差不多,县上就算是支持一下我们,怎么样?”

这话才让任雨泽大吃一惊,冷县长怎么如此不负责任,过去出售的几块地的价格他不是不知道啊,特别是沙坝这一片土地,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土地的附加值,全洋河县就数这块最好了,现在说2万元,根本就说不过去,就算县财政不留一分钱,光农民的安置靠这点钱都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任雨泽就大为不满看了一眼冷县长,但冷县长的表情很镇定,冷县长对任雨泽说:“任书记,补赏这一块可以让乡上多做点工作,乔董事长来投资,我考虑我们还是应该给一些优惠。”

任雨泽感觉到了愤怒,优惠当然是有,但绝不是如此不顾农民的利益,任雨泽的眼中射出了冷峻的目光,他想立即就对冷县长进行严厉的斥责,但很快,他又抑制住了自己的怒火,他看到了这其中很多有违常规的蹊跷,冷县长给予乔董事长价格的如此低廉,他是为什么,难道他真的就是为了优惠吗?应该绝不是如此简单。

冷县长如此做,无外乎两个理由,其一,他是收了乔董事长的好处,他因为个人的利益所以拿集体的利益来做交换。

第二,那就是冷县长正在给自己设计一个陷阱,冷县长一定是知道了乔董事长的背景,他也知道自己一定是不会同意这个价格,自己对这个问题的否定,也就是自己落入陷阱的开始。

任雨泽把心中的怒火都收敛了起来,这个问题太过严重,他必须要好好想想。

任雨泽就站起来,转身到了自己办公桌旁,把自己的烟拿了过来,给乔董事长和冷县长一人散了一根,然后自己也点上说:“你们稍微坐下,我上趟卫生间。”

冷县长心里冷笑一声,不过表情依然是谦恭讨好,他和乔董事长都点头说:“没事,没事,我们等你。”

任雨泽走进了卫生间,他关上门,在里面站了一会,打开了水龙头,用凉水洗了一下脸,仔细的想着自己应该怎么处理目前这个棘手的问题。

很快的,任雨泽就否决了刚才想到的第一个问题,冷县长既然知道了乔董事长的背景,他绝不敢随便要什么好处,他本来就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同时,他如果要了好处,那么他就应该给予乔董事长一个合适的价格,一个可以让自己勉强接受的价格,而现在,他给的这个价格显而易见的,就是不准备让自己接受。

这样看来,冷县长给自己设伏的可能性就很大了,他也已经感到了云婷之对自己的误会,他现在就是要加深自己和云婷之的误会,让自己再一次因为乔董事长这件事情,失去云婷之这个靠山。

道理是想通了,但这依然改变不了任雨泽的现状,他真的有点为难了,他进退维谷,同意这个价格,那是对自己道德底线的突破,也是对洋河老百姓的盘剥,更为重要的是,一但这个价格出现,它对洋河县就会带来更多,更大的损失,以后每一个前来投资的人,都会用这个价格来作为参考,那么洋河县就会不断的承受这种损害。

但是不同意这个价格,自己是不是就真的有点故意的和云婷之为难了,那么云婷之会怎么看待自己,她会认为自己又一次的违背她的意志,后果呢?或者她真的就会和自己分道扬镳了。{免费}

任雨泽左右为难,他在卫生间又一次的用冷水把脸洗了一下,他走了出来。

乔董事长和冷县长两人正在小声的说着话,见他出来,都很客气的说:“任书记喝点水,感觉你今天很疲惫啊。”

任雨泽说:“最近估计是没太休息好,每天都有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不过等哪天好好睡一觉就恢复了。”

乔董事长又给任雨泽发上烟说:“书记啊,这个价格上面我是全靠你和冷县长了,你不能不帮我啊,这件事情要成了,对洋河县的发展也是很有益处的,我也很想交一交任书记你这个朋友,将来在其他地方有什么用的上了的,一句话,我在省城还是有几个朋友的。”

乔董事长的话说的很热情,也很诚恳,但这都是表面现象,任雨泽已经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种潜在的威胁,他在暗示着任雨泽,如果此事没能按他的意愿达成,他可以让省上的朋友给自己施加压力的。

其实不用他说,任雨泽也知道他对自己本身就有的威慑力,不要说省上的领导,单单就是一个云婷之,都让任雨泽左右为难了,否则,今天要是换成其他人,任雨泽一听他这个价格,早就请他出去玩了。

任雨泽笑笑,似乎很感激的说:“董事长太客气了,以后肯定很多事情要你帮忙的,至于价格问题,我看可以商量,这不是太重要的事情,谈谈你以后的发展规划。”

乔董事长也很精明的,他听出了任雨泽话中的不确定,他就说:“任书记,我看我们还是把价格先定下来吧,这样我才心里踏实一点。”

任雨泽见回避不了,就说:“董事长啊,说实话,你这价格真的太低了,你能不能再往上调整一些,这样我才能定下来?”

乔董事长嘿嘿一笑说:“任书记,你也知道,我们其实赚钱也就在成本节约上,你要一定让我涨,那我最多也就能涨2.3千元,这似乎对你们也没什么意义,我还是想请任书记多做一点乡上,村上的工作,这样比我涨一点钱更解决问题。”

任雨泽的心里再一次升腾起了愤怒,这个人对自己是如此的藐视,自己张了一次口,他就拿2.3千元来打发自己,他倚仗着上面有人,就要对自己和洋河县尽情的欺诈,把他自己的财富建立在国家和老百姓的痛苦中,自己绝不能容忍,就算是因为这个问题得罪了云婷之,也在所不惜。

虽然任雨泽萌发了这个想法,但他还是要注意自己的策略,他绝对不想和云婷之发生正面冲突,所以任雨泽也笑笑,他显的有点勉强和无奈,他说:“那行吧,这个价格今天就先这样定下来,等下次会议,冷县长提一下,我在帮着说说,估计问题不大。”

乔董事长的眼中就露出了一种胜利者的自负表情,他就想,自己纵横商场,游弋官场多年,就没有见过不怕上司的小干部,这个任雨泽上次为温泉的事情一定是吃了苦头了,虽然最后云婷之说那家也是在上面找了人,洋河县没办法在甩开人家,但自己对任雨泽不满,她是一定看的出来。

冷县长倒是吃了一惊,他的本意是让任雨泽来否决的,没想到任雨泽一口答应了这个价格,这对冷县长来说就有点没意义的,为了促成这个陷阱,自己连好处费都没有提一句,除了对乔董事长有点顾忌以外,自己也就根本的没想过这个价格可以执行,任雨泽的性格自己应该是了解的,但今天毫无疑问的,自己又一次看错了她,他竟然也学会了妥协和讨好。

不过看来这任雨泽还是很狡猾,他要自己在会上提出来,这样他只需要顺水推舟一下,让大家都知道这个事情是自己操办的,最后骂名都留在自己的头上了。

但冷县长是没有办法来拒绝任雨泽的这个提议,自己不说,马上就会让乔董事长起疑,

冷县长很有点郁闷的说:“那行,请任书记尽快的安排一次会议,我们把这事情定下来。”

任雨泽说:“就这一两天吧,还有几个事情都需要上会研究一下。”

乔董事长见大事已定了,就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气,说:“晚上我们聚一下吧,我来做个东。”

任雨泽很抱歉的说:“今天不行,我已经提前有约了,改天,以后时间还长的很。”

乔董事长也不在意,几个人又说了两句,就分手了。

任雨泽这个时候,才冷下了脸来,他对冷县长的憎恶也到了极点,你可以和我斗,你也可以使出手段,哪怕手段鄙劣一点,无耻一点都可以,我都可以接受,但你不能这样来斗,你是拿洋河县和老百姓的利益来作为赌注,你是一点都没有顾念到这块生你,养你的土地,这是绝不能再姑息。

任雨泽就后悔起自己当初没有提早的对冷县长发动攻势,自己那一点可笑的柔情注定了今天的危局,谁也不要怪了,要怪就怪自己在这严酷的斗争中,还在抱着那一点点美好的幻想。

既然是如此,那就来吧,战车已经开动,战斗就要来临。

任雨泽在冷县长和乔董事长离开办公室以后,一直也没出去,他需要重新的调整一下自己的战略,对冷县长他再也不准备忍让和妥协了,既然你已经挑起了战争,那么战争的形势和发展程度就由不得你来决定了。

在任雨泽拿定了这个主意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却响了起来,新上任的林逸副县长走了进来,任雨泽就不得不打住自己的构思,热情的招呼她:“林县长最近很辛苦啊,我看你每天都在下面跑,一个**志,也要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

林逸坐了下来,她很感激的看了任雨泽一眼说:“书记既然把我扶上了这个位置,做不出一点成绩来,那怎么对的起书记,累点,苦点没什么关系。”

任雨泽笑笑说:“不能这样说,事实上你本身也就适合这个岗位,对了,看你热的,这才几月天啊,有那么热?”

林副县长脸红红的,是有些热,她就说:“我刚才一路走过来真不容易,最近来洋河县的人很多,有的路都堵得很严重了,我下车走路过来的。”

任雨泽也知道,最近几年,洋河县到了樱桃花开的时候,城北面的山上,有几座山都是樱桃树,每当樱桃花开时,漫山遍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很美。樱桃花有淡淡的清新的香味,行走在其中,让人心旷神怡。

站在樱花满山的最高处,可以俯瞰全部县城,视野开阔,洋河县早就因有果中“玛瑙”之称的樱桃而得名,距今已有200多年。

沟内樱桃树以天然形成,经人工种植,逐渐形成规模,面积约20多公顷,鉴于樱桃花期、挂果期较长,气候适宜,是休闲旅游的最佳时机。

常言说:“樱桃好吃树难栽”。樱桃沟的樱桃皮薄、肉厚、个大味甜,主要是由于沟内的土质是樱桃树生长的最佳土壤,坡度不大,光照均匀,雨水适中,果实成熟季节,个个晶莹剔透,犹如一串串玛瑙挂在枝头,美不胜收。

每年的这个时候,老是有外地的游客前来欣赏樱花,小小的县城也就会在这段时间人满为患,很多小吃也都水涨船高,价格开始攀升起来,前段时间,任雨泽还专门在工商局开了个会,要求工商局对所有国营和个体经营的服务行业提前下发规定,不得在这个时间段随意的涨价,所以在这个政策的圈定下,今年还算不错,于是来的游客就更多了,除了本市的,连省城和其他市县也都来了不少。

任雨泽就高兴的说:“游客多是好事情啊,辛苦林县长多走几步也是值得。”

林逸就突发奇想说:“书记啊,要是我们县上专门组织一下,搞个什么樱花或者樱桃节,那一定效果很好,可以顺便的把我们本土的茶叶,木耳,天麻等等土产都推广出去,这就解决了农村销售难的问题。”

任雨泽就一下字定定的看这林逸了,这个提法任雨泽感到很有新意,也很合时宜,自己本来也是准备在最近让招商局搞一个招商洽谈会的,要是在配上樱桃节,那岂不是更好。

樱花节是赶不上了,但再过一个来月就是樱桃成熟的季节,抓住这个时机,对洋河的旅游和招商引资,对洋河扩大全省的知名度都很有作用。

任雨泽想想的就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他这幅表情到把林逸搞的有点扭捏起来,这个任书记今天怎么了,看着自己好像一副色狼的样子,他是不是最近憋得难受了,听说他和华悦莲关系断了,这样一个单身壮男,也真难为他了,怎么抗的住。

林逸的脸就更红了,任雨泽在这个时候却哈哈的笑了起来,他走到了林逸身边,一巴掌就拍到了林逸的将头上说:“好,很不错。”

林逸就更难为情了,她脑海中也开始有点想入非非了,几乎她就要转身投入到任雨泽的怀里,但任雨泽又说话了:“林县长,你这主意不错,晚上就召开一个工作会议,把这个问题让大家都讨论一下,要是可行,我们就马上着手做准备。”

林逸一下子就泄了气,哥哥的,原来他想的这事情,差一点让我失态了。

林逸忙说:“书记,除了樱桃在5月成熟,还有茶叶也在那个时候上市,要不这两样我们可以放在一起,就叫个樱桃茶叶节,怎么样?”

任雨泽来回的在办公室转着圈,像一只兴奋的公鸡一样,又走了两圈后,他站定说:“这个提法很不错,可以试一下,我现在就安排。”

说完话,他走到办公室旁,拿起了电话,就给秘书小张说:“你立即通知县委和政府在家的主要领导,吃完晚饭,全部到县委来召开一个工作会议,对了,让县委的几个领导一会先到我这面来一下,对,现在就可以让他们先过来。”

林逸一听他要见其他的一些县委的领导,就准备走了,她对任雨泽说:“本来我还想请你一起到乡上去看看的,你忙起来了,那就算了,我先过去了。”

任雨泽摇摇头说:“你先不要走,一会他们来了我还有事情还提前说。”

林逸就又坐了下来,她不知道任雨泽要提前给他们说什么......。

吃完了饭,在县委大会议室里,所有的常委和非常委的副县长,以及专门通知过来的财政局,招商局等相关的几个局长也都到会了,任雨泽依然是最后一个到场,走在路上他自己都感到很无聊,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这种规矩,在这样的会上最高领导必须最后一个到场。

实际上他比其他的人还要费劲,他早就收拾好了,准备开会,但别人没到齐的时候,秘书是不会过来叫自己的,所以他只能在办公室无所事事的有一杯没一杯的喝水,要不是自己肾好,恐怕一会开会的时候又要来回的跑了。

踏进了会议室,他温和的先用眼光招呼了每一个在座的领导,大家也都在他眼光扫视过来的那一瞬间,换上了谦虚,恭敬,柔和的笑脸。

从这种笑容和表情中,你是绝对难以想象一旦这些人离开了这个地方会有多么嚣张的举止,他们每一个人独自出现在洋河县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会带给那里不小的震动,都会让很多讨好的语言和献媚的马屁围绕,也只有在这个地方,他们才会乖巧和温驯的像一支小白兔。

任雨泽犹如大老虎一样坐了下来,看着小白兔们一起望着自己,他就说:“耽误大家休息的时间了,因为最近很忙,也只好抽时间开会,请大家理解一下,不过我会让汪主任做个记录的,等洋河县经济好了,我们可以给大家补发点劳务费吗,是不是?”

所有的人都轰然大笑起来,指望任雨泽给发劳务费,那你要慢慢的等,把身体保养好,千万不要提前走了。

任雨泽在大家笑完以后,自己也笑了说:“今天有这样几个事情要请大家来商量一下,随着春天的到来,来樱桃沟旅游观光人数越来越多,尤其是在樱花开放,樱桃挂果时期,游人如织,人山人海。今天林县长有个提议,我看很不错,那就是“品樱桃绿茶,观油菜花海,展洋河美景”,如果我们以此为主题,以后每年都举办一个樱桃和茶文化的旅游节,大家想想,会不会有力地拉动了我县茶叶,商贸,第三产业的同步发展?”

他这个议题一抛出来,会议室就一下热闹起来,任雨泽美滋滋的看着大家的讨论,在等待他们说出看法,一会就有人开始说了:好,这个提议好,我们从今年就搞。

那个人也说了:是啊是啊,我感觉这个活动有意义,对我县的扩大知名度和旅游也是能够拉动。

还有人又说:这个节日其实花费并不大,主要就是在管理和组织上要花些功夫,我们全县的干部辛苦一下,一定可以办的很好。

最后宣传部的孟思涛说:“任书记,我考虑这个节日既然要办,我们就要办的像模像样的,该花的钱要花,可以请一下专业演员在我们开幕式上高点文艺演出,也可以邀请省报,市报,或者电视台来惊醒现场的转播,这才能真正的达到效果。”

大家是七嘴八舌的讨论了一会,最后还是统一了思想,向社会公开招评节会开(闭)幕式策划组织、现场布置、节会气氛营造及大型演唱会等项目的承办单位,各项目的组织策划要充分反映魅力茶乡、樱桃遍地的特色,彰显洋河儿女热情好客的特征,通过丰富的内容、独特的艺术表现形式,体现洋河县浓厚的茶文化,展现洋河县经济社会蒸蒸日上大好形势,打响旅游品牌,提升洋河县对外知名度和美誉度。

冷县长说:“这个活动我们还是要考虑谨慎一点,在选拔承包单位的时候要把关严一点。”

任雨泽考虑了一下,说:“这个活动就全权的委托宣传部来筹办,要是办的不好,我们就拿孟部长是问?孟部长,怎么样啊?有没有信心?”

宣传部的孟思涛就笑着说:“只要你们大家支持,这我想也不是太难的一件事情,过去我就提过,那时候.......算了,不说过去的事情了,我表个态吧,尽力完成。”

任雨泽就马上说:“不是尽力完成,是一定要尽善尽美,做不到这点不行。”

孟思涛就说:“我也就是谦虚一下,好,好,好,我保证做好,让你满意,行了吧。”

大家就笑了起来,后来大家又对参与单位提出了一些要求,必须具备独立策划和组织大型活动的经验与能力;参与单位必须具有独立法人资格,或由法人出具的委托书;参与单位在报名时需出具公司营业执照、法人代码证书原件或复印件;大型演唱会为商业演出,由企业自负盈亏,承担大型演唱会的单位应交一定数额的保证金,演出结束后按合同协定返还。参与单位必须提交策划方案(含设计3d效果图、经费预算等,进行现场评审。

任雨泽对这个方案也很赞同,这就极大的减少了洋河县财政的支出,他又对宣传部提出了要求,让他们从各种渠道,包括网上,报子等媒体,想全省发布这个招聘主办单位的信息。

这说完了第一个问题,任雨泽就拍拍手,让大家静了下来,又说到了第二个问题,他先让招商局的王局长把最近的情况汇报了一下,王局长说最近因为洋河县开始修路动静比较大,来洋河县考察投资的人数不断的攀升,还有很多打电话来问情况,问政策的,招商局已经忙的不可开交了。

任雨泽后来就提出了一个建议,他说:“鉴于洋河县目前较好的势头,我提议在最近搞一个招商考察洽谈会,可以通知所有的客户来洋河系统的看看,我们也可以在在近期搞一些可以投资的项目给他们参考,大家在议一议,看看这个怎么样。”

这有什么好议的,虽然冷县长感觉任雨泽有点喧宾夺主,抢了县政府的事情,但他不能在这个上面和任雨泽计较,做任何事情都要师出有名,人家是书记,自己再不高兴也要忍住,他也就到头表示了赞同。

其他的人也都没有什么异议,任雨泽就把这件事情定了下来,准备在月底就举办这个招商会。

等这两个话题都结束了,任雨泽就抛出了第三个话题,这就是乔董事长在南郊征地的事情,任雨泽说:“最近来县上的人不少啊,冷县长今天还带来了一个大客商,一次就要买我们500亩地,这很不错,冷县长为洋河县的经济开发是立了头功,现在请冷县长把情况给大家介绍一下。”

说完话,任雨泽就对坐在自己傍边的冷县长友:“那土地价格也谈谈,争取今天都定下来。”

冷县长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对他来说,这个事情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本来是拿这乔董事长来对付任雨泽的,现在任雨泽却同意了,那这件事情就完全的失去了它的利用价值,不过不管怎么说吧,乔董事长他哑巴吃馒头,心里记数,自己帮他了这么大的一个忙,就不相信他能装悶吃相的,一点好处都不给自己留,要真是这样,那以后自己也能找点机会让他知道一下什么叫县官不如现管。

冷县长就淡淡的把乔董事长征地的事情给大家做了通保,大家听的也很高兴,这一下就进来了一个这样大的企业,那真是开了个好头。

但当冷县长说到征地价格的时候,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组织部长马德森政法委书记张永涛,宣传部长孟思涛,县委办公室主任汪真,纪检委曲书记,还有郭副县长和黄副县长,再加上林副县长等人都提出了质疑,感觉这样的价格是不能同意的。

冷县长这才发现了问题的复杂性,他从这些人整齐划一的反对声中旋即就明白了,这个任雨泽自己还是一点都没有看错的,白天在他的办公室他的答应不过是个缓兵之计,他不敢直接面对乔董事长和云书记,所以他把战场摆在了这里,让这些人帮他推翻乔董事长这个想法。

冷县长也就不再指望任雨泽来帮他说话了,他知道任雨泽一定会装出无所适从的样子,因为这些人本来就是他提前布置好来阻击自己的,所以他心里冷笑一下想:你任雨泽用不着来着一套,你尾巴一抬,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一点都不错,任雨泽在所有人都表示了反对以后,很无奈的看看冷县长说:“旭辉同志,你看这事情怎么办?我现在也没主意了。”

冷县长就淡然的说:“我也就是说一说乔董事长的想法,到底最后怎么定,那还是听书记的,你说怎么就怎么吧。”

冷旭辉一点都不傻,他把这球完好无损的依然踢给了任雨泽。

任雨泽就对大家说:“既然你们都不同意这个价格,那就说明确实差距太大,这事情先缓一缓,请冷县长继续给乔董事长做做工作,相信我们的诚意是可以打动他的。”

任雨泽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和冷县长玩什么把戏,他今天在白天的时候,叫来这些人,很巧妙的对他们流露了自己的这个反对的意思,希望他们在会上帮自己顶住,其他人都以为他是在和冷县长斗法,所以毫无异议的都在会上对冷县长这提议进行了抨击,但他们都想错了。

任雨泽用他们对付的是云婷之,他这次学乖了一点,他要把自己的意图转化成洋河县所有领导的意思,这样自己才能避免让云婷之对自己更大的误会和防范,他不敢再用自己过去和云婷之那一段感情来冒险了,一旦云婷之对自己有了排斥,那后果将会很严重。

冷县长见任雨泽真的和自己设想的一样说出了结束这个项目的话来,他就又一次看到了希望,虽然任雨泽这次做的很巧妙,没有完全的置身其中,像一个局外人一样,但不要紧,他还是跑不掉的,因为有自己的存在,自己一定会让无法摆脱危机。

会议就在冷县长淡定的微笑中结束了。

乔董事长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以后,自然是很气愤,他再一次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这次他是一个人来的,他没有带上冷县长,他想质问一下任雨泽,为什么上次答应的土地价格现在不做数了。

任雨泽很客气的请他坐下,给他泡上了茶,给他发上了烟,然后说:“董事长啊,看来这个问题还有点麻烦,我和冷县长已经是统一思想了,但县上的领导很多,我们不能勉强大家每一个人同意,所以这件事情只能先放一放了,等我和冷县长慢慢的给他们做做思想工作,你也不要心急,常言道:好事多磨吗。”

乔董事长愤懑的弹了一下烟灰,他决定要给这个年轻的县委书记施加一点压力:“任书记,这件事情我是充满了信心的,同时我也希望任书记有这个信心,县上其他领导有一点看法或者不同意见很正常,就看书记你是怎么引导他们了。”

任雨泽走过来,坐在了他的身旁说:“我和冷县长在会上也都明确表态了,但这次的价格和正常价格差的太大,我还是请董事长再琢磨一下,要么把价格涨上来,要么就换个地方,可以在远离县城的一些位置给你调剂一块地,怎么样?”

乔董事长感到很好笑,自己就是看那个位置有升值的空间,放到其他地方,自己还买那么多地做什么,他摇着头说:“任书记,为什么我要换地方?”

任雨泽说:“一个你这个价格太低,再一个,作为以后一个化工厂来说,在那个地方污染,环保都有问题。”

乔董事长一点都不客气的说:“地我是不会换的,钱我也是不会加的,我还是请任书记继续的帮着运作一下。”

他的口气很硬,让任雨泽心头升起了一种气愤。

任雨泽有点冷淡的站了起来,他在办公室来回走了几步,让自己平静了一些,他站定以后说:“董事长,这件事情我有点无能为力,洋河县的领导班子是一个民主班子,我不能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的领导,我还是想请你考虑一下我提出的那两种方法。”

任雨泽针锋相对的,但还是很客气的语气让乔董事长有点惊讶,对于中国的领导体制,他是很清楚的,一个县长和一个书记都认可的事情,如果会因为其他领导的反对而失效,那有点滑稽可笑了。

他开始对任雨泽有了认识,这个人一点都没有变,他和上次自己想要温泉之时的态度是一样的强硬,他前几天的同意,应该只是一种策略,就像冷县长今天告诉自己的一样,这个任雨泽控制着县上大部分主要领导,他和自己开了一个玩笑,给自己了一场美梦,然后他有毫不留情的把这个猛给砸碎了,他彻彻底底的涮了自己一把。

怪不得冷县长不断的告诫自己,说这个人很难对付,不动真神,难以降服他。

乔董事长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他用他那灰暗的眼光看着任雨泽,任雨泽也看着他了,他们的眼光就犹如闪电般的撞击在了一起,任雨泽那年轻英俊,冷漠高傲的面孔显得很淡定,很漠然和高深莫测,这让乔董事长感到了心悸,他闪开了眼光,他知道,只要这个任雨泽在洋河县一天,自己这块地就永远不会到手,自己构思中的几千万,上亿元的利润,也永远都是镜中花,水中月了。

乔董事长就不再说什么,他冷淡的站了起来,连一点基本的礼貌都没有使用,就那样离开了任雨泽的办公室,离开了洋河县。

任雨泽看着他有点佝偻的背景,没有丝毫的轻松,他也明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自己将要为保卫洋河县的这块土地准备战斗了,但这次的对手不是别人,或者会是自己最不想为敌的那个人。

这是一种让任雨泽更为伤感的选择,他不想这样,他希望可以躲避,但责任和理想又让他不能不捍卫,他也曾今试图可以让自己置身事外,不过从刚才乔董事长的眼光中,任雨泽看到了后面将要发生的事情,他也实在是不能回避和退让,在洋河县,如果自己不上来顶住,不来堵这个抢眼,自己先妥协了,那么不会再有其他人能都顶得住这狂风暴雨了。

任雨泽设想的情况按部就班的来到了,乔董事长离开了洋河县以后,他没有回临泉市,他直接回到了省城,约到了省委的乐记早就认识,他们有着很深的渊源。

他们的见面是在一个饭厅里,乔董事长一个人订了一桌菜,他没有带秘书,也没有带司机,他一个人就在那里等着乐书记。

乔董事长静静地坐在包间的窗户旁边,太阳落下,月亮开始升起,这座美丽的城市最终将变得更加美丽,这种发展生生不息,而那些显赫一时,如天空繁星、荒漠尘沙的人和事,都将被时间抹去,消失无踪,包括自己。

夕阳如水一样,它洗过了黄昏,乔董事长心中往事泛滥如潮。从他坐下沉思,这段时间是一个小时,乐书记还是没有来。

乔董事长理解他,因为一个省委的书记,他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牵绊着他,他经常留给自己的时间也很少,也好,这个时间独自一人思考和回忆一下也很不错。

在这一个小时,首先出现在他的脑中的,是几个人的名字。他无法阻挡这几个名字在他的大脑中出现,他无法不去想象:如果自己在这一生中没有遇到这几个人,自己该是怎样的另外一个人生,或者,如果从此以后,这几个人的世界里不再有他,他们又将是如何的一个人生?

应该说,乐书记是他一身中遇到的一个贵人,一个最最重要的贵人,自己从小到大,从无到有的事业和人生发展,都离不开乐书记的影响,自己也给这个社会和乐书记贡献过很多了,当然,这种贡献不是钱,是自己骄人的业绩和那一些不错的项目。

但自己现在需要为自己做些打算了,路已经铺了很多年,也该到自己坐享其成,用自己的影响和靠近的权利,来获得一些份外的收入了。

乐世祥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甚至对他的影响超过了他的妻子,但并不是说这个人足以让他为他做出某种牺牲,而是因为这个人已经是他整个人生,过去的历史和今后的生活,或者说是整个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犹如饮食男女。

但乔董事长还是一点都没有摸透过乐世祥,因为他太深奥,太难测,乐书记没有拿过自己的一分钱,他在很多时候可以帮自己解决很多棘手的问题,但却又在很多时候对自己采取限制,制约。

自己也想离开他,另辟一片天地,但往往在很多时候,又离不开他的影响。

在夕阳金黄的沐浴中,他的心情慢慢变得安宁,后来,他开始享受这种情绪。享受这种孤独的情绪。

当霞光消失在黯淡里的时候,乐世祥已经上楼来了,他没有那种大人物咄咄逼人的威势和傲慢自信的冷漠,稍嫌生硬的五官,在岁月的磨蚀下,变得柔和而显得慈祥,头发已有零星的花白,很整齐的向后梳着,额角圆润饱满,显示出他的智慧,明澈如水的眼神,仿佛含着洞察一切地明悟和宽容,一切都象一个普通慈祥的老人,只有当你想到他的身份时,才会肃然起敬,油然而生敬畏。

听到包间的门响,乔董事长亲自开了门,两个男人在门口对视一眼,无言地进门,选择沙发坐下,望着电视上的新闻联播,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又是全神贯注。

最终是乔董事长开了口:“是不是很久没有这样悠闲地看电视了?”

乐世祥把电视的声音关小了一些:“我们也有很久没有这样单独在一起了。”

乔董事长没有接话,自顾自地轻轻感叹:“电视是个好东西。一切机器都是好东西。”

“机器只会接受命令,执行行动,完成任务,虽然显得冷酷而又愚钝,但机器却是忠实的,值得信任的。它们的这种纯粹性常常让我感动不已。”

乐世祥转过脸,看着乔董事长那双含笑的眼,他曾经威严凶猛的相貌被岁月磨去了棱角,变得温和而慈祥,跟一个普通的老人毫无差别,这时候带着学究式的深思。而这些充满哲思的语言,谁又能够想象得出这个人曾有过的峥嵘历史。

想当年自己父母被打成右派,下方到西北边远的山区农场,自己也以一个黑五类子女的面目被发配到了山村,住在了老乔的家里,如果没有老乔他们一家人,如果没有他们的淳朴和关心,自己能不能撑下去,能不能活过来?

记得每当自己作为批斗对象被抓上村里的会场上,揪出!打倒!斗臭!火烧!等口号声一浪高过一浪响彻山村的夜晚,人们疯狂着躁动着,夜色里的小村似乎都在颤抖。

就是这位坐在自己面前的乔董事长,他总是敞着破烂的衣服,带着几个村里的小混混,站在会场土台子的旁边,虎视眈眈的看着批斗自己的那些村民,让他们不敢轻易的对自己拳脚相加,让自己每次都能有惊无险的度过那本来可以打残,甚至是打死人的批斗会。

还有好多次,自己被关在公社的反省室里,也是他,给自己从窗口递进来那热乎乎的玉米饼,现在想想,那玉米饼真的很香。

后来,好在自己的父母最终回到了京城,恢复的职位,又重新的回到了中南海,自己也就离开那个小山村,进了大学,进了政府,再后来自己就一马平川的走入了仕途,当多年以后,自己再一次回到那个小山村,想要缅怀一下过去的往事的时候,他一定要跟自己出来,要闯一片天地。

自己给他了这个机会,把他带到了纷繁多变的花花世界,他也真的不错,仅仅是让自己稍微的扶了一下,就打出了一片的基业,他就用他的企业,用他的资金为自己也曾今创造过几次辉煌。

现在的他,早已经脱离了那个在乡下无赖厮混的模样,他变得谦虚,变得客套,变得有模有样了,但一点都不能大意,这个人的身上还是流淌着一种年轻时的张扬和气势,每每还是会在不经意间的言行举止中,露出咄咄逼人和骄狂的本性,自己要牢牢的盯着他,不能让他走的太远,走的太快。

乔董事长看一眼乐世祥,说:“吃一点?”

乐世祥没有说话,他拿起筷子,夹起了一片素菜,放在自己的嘴里慢慢的咀嚼起来,乔董事长也拿起筷子,两人默默无言的吃了一会。

当乐世祥放下筷子的时候才说:“你这样急着找我有什么事情?”

乔董事长用餐巾纸擦了一下嘴唇,说:“我在临泉市洋河县的那个投资可能要黄。”

乐世祥没有一点惊讶的神情,他淡淡的问:“为什么?”

乔董事长就笑着说:“我遇上了一个很无知的县委书记,他把我的投资看成是简单的工厂,没有想到我以后会给洋河带去多少的就业机会,带去多少的税收,所以他把我拒之门外了。”

乐世祥毫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的,说:“他应该一点都不无知,我听说个这个人,他是临泉市云,他拒绝你总是有一定的道理,说说,为什么拒绝你。”

乔董事长有点惊讶,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竟然可以让乐世祥知道,他犹豫了一下说:“是地价的问题。”

乐世祥“奥”了一声,问:“相差很悬殊吗?”

乔董事长想都没想的说:“没有啊,每亩也就是一两万元的差距,但好像这个县委的书记在和县长斗气,我很不幸啊,搅在了他们中间了,这应该叫着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吧。”

乐世祥的眼中依然平静如水,但对他太过了解的乔董事长已经看出了他隐隐的怒气,这是乔董事长在今天和乐世祥见面前早就想好的一套策略,他不能把地价作为一个突破口来说,那样,乐世祥未必会插手此事,只有把地价作为辅助,把任雨泽和冷县长的斗争作为主题,这样才能打动乐世祥,因为他是搞政治的,他很快就能进入这个领域。

乐世祥又拿起了筷子,他默默无声的继续吃了起来,直到吃完饭两人分手的时候,乐世祥才说了一句:“你去找临泉市的云市长,请她出面协调一下。”

乔董事长没有在多问什么了,他明白乐世祥已经决定插手了。

作者题外话:今天才发现有的读者说买币的价格,大家可以参照一下网站的提示,最好不要用手机充值,那样价格会高出一倍的,多出的钱都让移动收了,用其他几种方式买吧,不然太浪费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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