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朝霞，人间的温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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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脸上浮现着纯真的笑容，喃喃自语。

“是不是很美？”

“以前，爷爷老带我和树生进山采药，贴补家用，有时候回来晚了，就会在这座峰上歇息，下边有个山洞，我们可以睡觉，烤火，一到早晨，太阳还没出来时，树生就会偷偷跑出去掏鸟窝，找鸟蛋给我吃，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会摔的鼻青脸肿的，‘噗嗤’真是个傻子。”

少女的声音，清脆而细腻，透着俏皮与娇憨，平淡的语气，仿佛是在诉说与她毫无关系的一件小事，字字句句犹如响鼓重锤敲击在曹一宁心头。

满眼苦涩，内心的酸楚无法用语言来叙述。

红日越来越高，曹一宁心头狠颤，他很想化身夸父，去追太阳，让它不再升起。

可是，夸父最终也没追上太阳不是嘛！

只不过是无力期盼罢了。

起风了。

山风从深山中带着清新的空气吹来，吹向峰顶，白灵起身张开双臂深嗅了一口。

“还是以前的味道。”

曹一宁坐在地上抬头望着她，眼光深邃，似乎想把她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山风拂过峰顶，吹向山谷，一缕缕阴气，渐渐消散在天地间，也带走了这刘家村的罪虐。

天地一片清明。

红日半轮，遥挂天际。

天空飘起了雨花，这雨花很细很轻，只在这座峰头落下，霞光一照，瑞彩千重，氤氲如仙雨。

“不要！！！”

这雨，落在白灵身上时，细密的雨线无情的洞穿她的身体，蒸腾的黑气中，少女依旧纯真笑着，似乎感受不到痛苦。

但曹一宁知道，此刻的她一定很疼很疼。

曹一宁伸手去拉她，可手掌穿过浓浓的黑气，掌中只剩一滴滚烫的热泪，曹一宁低头怔怔看着手心。

泪珠儿，圆滚滚，调皮的滚着。

闪烁着七彩的荧光，晶莹剔透，泪珠中间，浮现着一张纯真善良的少女笑脸。

曹一宁笑了，浑然不觉自己已泪流满面。

猛然抬头时，最后一缕黑气已飘散在天地间，只剩下一道空灵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我走了，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谢谢你，让我在魔的日子里，还能感受到人间的温暖。”

“你是个好人，好人不该背负罪虐，好好活下去，别忘了我，我叫白灵。”

雨停了，白灵走了。

白灵的遗言在他脑子里不停的回响，曹一宁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看着地上干爽的泥土，哪里有还有下过雨的样子。

这雨，就是为了带走白灵？

曹一宁愤然起身，抽出轮回刀向老天爷发泄心中的不满。

两世为人，这是他第一次情绪失控。

心中怒气滚滚，手心里那颗泪珠儿依旧温热，可白灵却已经走了，走的无声无息，没有惊动任何人，就仿佛在这世间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没有坟茔，没有墓碑，没有香火纸钱，甚至没有遗体，没有灵魂，留在世间唯一的记忆，只剩下这滴泪珠。

曹一宁发泄完体内涌动的金乌之力，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张开手心，呆呆的望着那滴泪珠，少女的纯真笑脸，映入眼中，曹一宁笑了。

可就在此时，一股微风拂过，泪珠缓缓在手心里消失，彻底消散在天地间。

曹一宁心中刚平复下去的怒气，再度涌上心头，愤然起身，向刘家村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