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稍安勿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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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界令秘传》如何理解？

这等称谓，无疑是苍茫世间最为人熟谙，一者，乃上古圣皇紫禁之巅颁下的《九界令》，另者，便是神境武圣，苏九幽凭借无上武典受封至强者之次席。然而在这广袤天地之间，或仅存三人知晓——不，或许四人，知悉少年时期的苏九幽赋予《九界令》另一重含义，也是今日令楚离倍感棘手之意。

“狐妖，你需稍安勿躁……”

楚离直视逼近的金色毛狐，不动声色藏匿怀中机要玉筒，汗珠自眉间滚下，他清咳道：“想你我一同葬身九重天外天主，轩辕王座剑下的惨状吗？”

“胡言乱语，这只是常见的武学交流罢了。”

狐妖微笑着反语：“你可别曲解本仙，我所指的正是真真切切的《九界令》。”

说话时能否眼神不要如此锐利如刀！

狐妖步步逼近，最终停在楚离面前，但不知何故，待到近身却突然沉默下来。

“嘿。”

她道：

“下午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已逝去。”

楚离一凛，目光骤然放大，心中绷紧了弦。然而对上狐妖的眼眸，他松了一口气。依旧是他熟悉的狡黠，而非觉醒了记忆的苏九幽，那只是记忆封印被缓缓解开，在梦境之中，窥见未来一丝碎片。

狐妖无视楚离的异常，她坐在他身旁的高阁檐端，望着飘飞的皑皑雪幕，长久地默然：

“如同真的发生一般。”

她那秀美容颜上，已失去惯有的明媚笑靥，狐狸静静望向黑暗，神情透出淡淡的哀愁。

“只是一个梦而已，我一直在这里的。”

楚离良久才开口，语气略显哽咽，唯有这般安慰。

“我知道，是啊。”

狐狸侧首注视楚离，忽然浅笑，问道：“你心中的我，是怎样的人呢？”

这番询问令楚离怔住，眉心微蹙，注视她含笑的绝美容颜，怔愣许久。

在楚离心里，她算什么样的存在？这他未曾深思过，非是他怠慢，而是太过…熟悉了。

太熟悉了，彼此像是身体不可或缺的延伸，熟悉得忽略了对方对自身的重要性。

回忆过往，楚离发现来到梦境之后，对狐妖的态度竟未曾显出丝毫重逢的波动。偶遇夏日烟雨，他会沉浸在时空流转的感受中；面对始皇陛下，只是摸头的动作也会令他涌起泪目的情绪；哪怕是不久前梦见与尼采的相聚，他内心也无法掩饰喜悦和释然，连问一大串的问题。

唯独对待狐妖，即使经过漫长的时光再相逢，他仿佛早已习惯了她的存在，那份寻常到奇异的亲近让他浑然无觉。

仿佛一对银发苍苍的夫妻早晨醒来，瞥见皱纹纵横的老伴熟睡在旁，心头涌起的，只是一句平淡如水的呼唤：

“是时候叫醒她做早餐了吧。”

如此恬淡的共度时光。

就如此刻，燕京之中的飘雪轻轻覆盖在他和她的脸上，少年少女坐在孤零零的楼宇之上，周围是纯白的雪域天地，无垠的夜色苍茫如墨，他与她默默相对无言。

“她/他就该陪在我身边。”

如此理所当然的相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