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我作八品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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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之后,唐文宗彻底成为傀儡,自比为周赧王和汉献帝。而杜牧也知道,自己的人生随着国家前途一起黯淡了。

朝廷都是李训、郑注这样的混蛋,自己怎么可能有出头之日,连牛僧孺、李德裕都外放出朝了,自己这种小角色怎么还能有前途呢。

人在洛阳的杜牧过了很久惴惴不安的生活。

‘暮景千山雪,春寒百尺楼。去登还独下,谁会我悠悠。’

最初读到杜牧这首诗时,我以为这就是一首游记写景诗。

傍晚登上敬爱寺楼,看到眼前山峰的皑皑白雪,自己独自上楼又独自下楼,谁能理解我看到这些风景的心情呢。

但如果,这首诗是在甘露之变之后写的,那表达的意思就完全不同了。

初高中的痛苦回忆告诉我们,古人写景永远不会单纯写景。

‘春寒’和‘千山雪’清楚表明,此时距离甘露之变仅仅过去几个月。杜牧黄昏登高,目之所及千山堆雪。

杜牧被寒冷包围着,可偏偏自己是一个人登高,孤立无援,虽然离千山雪还有一定距离,但谁又知道这雪会不会吞没自己呢。

所以杜牧‘悠悠’,既担心国家前途,也担心个人命运。

在洛阳,杜牧还重逢了一位故人——张好好。

当初在沈传师幕府时,十三岁的张好好是当红头牌。时隔七年,如今张好好却在在洛阳城里卖酒。

曾经相遇时,都在人生顶点,如今再相逢却都落魄不堪。

‘洛城重相见,婥婥为当垆,怪我苦何事,少年垂白须。

朋游今在否,落拓更能无?门馆恸哭后,水云愁景初。’

如今洛阳城里再相见,你卖酒时的绰约身姿唤醒了我的记忆。你也认出了我,奇怪我为什么头发已经斑白。

你问我这些年究竟遇到了什么事,问我当初在幕府时的那些朋友还有来往吗,他们都怎么样了。

你还问我如今是不是在人生低谷,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杜牧经不住张好好一连串的关怀提问,直接失声痛哭说:‘沈公去世了,沈公已经去世了。’

是啊,沈传师走了,杜牧的青春也走了。

大和二年,二十一岁的杜牧意气风发,随沈传师走马洪洲。

七年过去,三十三岁的杜牧没有平步青云,而是落了一个闲职,在洛阳虚度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