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走?还是不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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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起和萧织舞是萧恒念的两个孩子,也是萧夜珠的侄子、侄女。

萧起九岁,萧织舞七岁。

“想去就去吧,明日叫了娘一起去。”萧恒期望着她温柔笑道。

“三哥也一起去吗?”萧夜珠道。

“不了,我明日还有些事。”萧恒期道。

二人又着了几子,一盘棋结束,萧夜珠大获全胜,喜上眉梢。

萧恒期整了整衣衫,自回屋中。

廊下却遇到管家萧诚。

“相爷有请。”萧诚道。

萧恒期便随他来至萧谨书房中。

“爹。”萧恒期叫道。

萧谨正立于书案前,却并未翻看何书,像是专程在等他。

“来了?”萧谨回身向他道。

萧诚便掩了门出去了。

“恒期,今日皇上已与我说了,要将三公主许配予你。”萧谨道。

“是。”萧恒期只道。

“三公主温柔和顺,希望你们以后能相敬如宾,别亏待了人家。”萧谨道。

“孩儿知道。”萧恒期应道。

“那就好。”萧谨道,“也没什么事了,你去吧。”

萧恒期便告退出来,仍自回屋中。

路过萧恒峰屋外时,听得屋内二嫂陶氏隐隐哭泣之声,悄悄走过。

夜幕落下,月隐不出,满天繁星洒满青色的天壁。

承妃领了粉荷、绿缕并其他几个宫女来到蒹葭宫。

叫了三遍,梨花门才缓缓打开。

芳绮、芳容跪于地上行礼。

宁葭立于屋中,亦向承妃屈膝行了一礼。

承妃看她一身素衣,连珠花也未插得一枝,有些奇怪,道:“宁葭,这是要睡了吗?”

宁葭动了几下嘴唇,却没应声。

“是啊,三公主今日有些累了,想早些歇息。”芳绮在旁应道。

承妃望了望芳绮,仍回头望着宁葭,道:“夏日气闷,睡多了反而不好,不如陪娘说说话吧。”

“是。”宁葭轻声应道。

承妃便坐于杏花椅上,宁葭亦陪坐于对面。

“宁葭,”承妃道,“今日你父皇来过承静宫了。”

宁葭闻言,抬头惊望着她。

“宁葭,萧家三子与你性情相投,必能夫妻和顺,你就放心吧。”承妃望着她,缓缓道。

“娘……”宁葭唤道,“我……”

承妃起身走至她身侧,轻轻拉起她一手,柔声道:“皇上已与萧家说妥,过几日圣旨就会下了,你向来乖巧,不会让你父皇操心的,对吗?”

“娘……”宁葭唤了一声,又顿住不语,望着承妃,微微泪花自眼底泛出。

“好孩子。”承妃亦有些伤感,声音略带着些哽咽,“等你嫁出宫去,娘想见你一面,就难了……”

承妃将宁葭的头扶过,靠在自己怀中,缓缓道:“娘虽然生了几个孩子,但女儿却只有你一个,你可要常常回来看看娘,若是见不到你,娘这后半辈子,还有什么趣味……”

说至此处,泪珠滑落。

宁葭在她怀中也嘤嘤哭了起来。

见她如此,承妃反而安慰她道:“看娘说得太远了,离你出嫁只怕还有些日子呢,况且嫁得又不远,得闲了可以常回来,这会子这么伤心做什么。”

扶起宁葭脸来,替她擦干眼泪。

拉着宁葭仍坐好,与她说些闲话。

宁葭的话比平常更少了,只是偶尔答应一两声,有些神不思蜀。

承妃说了一回,便起身离去。

宁葭亦起身相送。

至梨花门前,同承妃一道跨出门来,直送至大红宫门前。

“娘回去了,你若疲累,就早些歇着吧,别乱走动了。”承妃说着,将眼深深地望着她。

“是。”宁葭轻声应道。

承妃转身出了宫门。

“娘!”宁葭忽然在身后叫道。

承妃回头望着她,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宁葭默然望了她一回,却只摇了摇头,道:“没、没事,娘、你、走好。”

“好了,回去吧。”承妃向她微微笑道。

领着粉荷、绿缕等自往承静宫回转。

宁葭回至屋内,芳容忙掩上梨花门。

“好险!”芳容拍了拍胸脯道。

宁葭坐回杏花椅上,望着那面海棠屏风发呆。

“三公主,你的东西、都在这个包袱里了。”

芳绮将一个藕色软缎包袱放于桌上。

“还有,这个……”芳绮双手捧着一个金色方盒向宁葭道,“也带着吗?”

宁葭拿过金色方盒,打开来,里面放着一个翠凤玉印。

印底刻着:“浣月国宁葭公主印”。

“芳绮,”宁葭凝视着玉印,轻声道,“我、究竟该怎么办?”

“三公主……”芳绮亦不知该如何回答。

芳容在旁急道:“三公主,你要是今夜不走,就只能嫁给萧丞相的儿子了!”

“以后,你再想见他,可不能了。”榆儿自海棠屏风后走出,向宁葭道。

回身看了看海棠屏风,道:“这屏风绣得不错,你要搬到萧家当嫁妆吗?”

宁葭亦起身来至海棠屏风前,望着朵朵浅粉海棠花,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片片花瓣。

当日自己对着这苑中海棠,一针一线绣着这千丝万缕的情形,仿佛就在眼前。

那一天他在这海棠屏风前说的话,亦如在耳畔。

宁葭自袖中取出一把银白匕首,细细抚看,忽见鞘身上刻着一个篆体的“宁”字。

忙抽开刀身,见匕首柄下果然亦是篆体刻着一个“葭”字。

匕身现出,忽然散出刺眼的白光。

被这光芒突然照来,榆儿只觉浑身刺痛不已。

“啊!”

榆儿大叫一声,当即退出三尺远,运起冰墙,护住自身。

“快收了匕首!”一个男声喊道,栗原已立在榆儿身侧。

宁葭忙将匕身归入刀鞘。

白光收去,榆儿亦散了冰墙。

栗原冲上去,抓起宁葭手腕,脸上一反平常的戏谑邪笑,狠狠地瞪着她,厉声道:“你为什么要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