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香料酒楼(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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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国皆知古斯塔夫就是王国最大的蛀虫,霍尔党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他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康拉德不再拐弯抹角。“古斯塔夫不会不知道现在要收敛一些,但是他难道能说让霍尔党停止贪墨吗——霍尔党就是靠贪墨分赃组建起来的,他敢怎么说,就是自毁根基。”
“而现在龙王陛下已经复出主政了,古斯塔夫要是再敢贪赃枉法就是蔑视王权,即使二位陛下能宽容他,我们这些大臣也不能任由霍尔党再为乱王国。”
威廉点了点头,随着对南方事务的深入了解他逐渐意识到在自己来到王京后古斯塔夫的处境并不比自己好多少——霍尔党现在就如同一辆从山坡上失控下滑的马车,古斯塔夫只能尽力控制方向不至于车毁人亡,想要停下来完全就是痴人说梦。
霍尔党说白了完全就是单纯靠利益联系起来的一群乌合之众,没有什么理想与信念可谈。而且联系他们的利益链中还有很大一部分属于非法范畴。
古斯塔夫作为霍尔党的领袖必须保证给下面的朋党足够的分赃款才能维持霍尔党的运作,他必须保证自己的领导地位和库索斯对他的宠爱不受影响。可以想象一旦他出了意外,那些朋党不会想着像古斯塔夫提拔他们一样帮助古斯塔夫,能不做到落井下石就是已经算是仁义了。
如果库索斯还在东御苑隐修一切都还好说,但是库索斯既然已经宣布要复出主政那朝局就要有所改变,这些年遗留下来的问题多多少少要解决一部分,国内的政局风气不说回升至少不能继续恶化。
威廉回想起库索斯宣布复出主政时整个王京百姓张灯结彩如同过节一般,以为终于有龙王陛下能为他们做主了。而在库索斯移驾当天王京更是下达了禁飞令,防止激动的市民惊驾,即使如此近卫军还是逮捕了好几条试图冲撞仪仗队的龙。
在东御苑时霍尔党可以为他承担一切后果与骂名,但是复出后霍尔党究竟是能继续为他遮风挡雨,还是会给他招风惹雨,库索斯显然还在观察。
这样看来,侄子亨利的暴毙虽是不幸,但也给自己,给路铎温格家族带来了不少难得的机会。
而且库索斯迁回红山宫以及任命自己进入协理院已经表明了他对霍夫曼家族不再信任的态度——索特即位后曾经对库索斯不构成威胁的蒂娜如今也已经成为了他的潜在对手,虽然她生性软弱没有哥哥古斯塔夫那样的胆识与手段,但是毕竟也有太后的身份。不仅如此索特之后会怎么样,是成为明君还是昏君亦或是中庸之君都尚且不知,库索斯必须要时刻了解他的一举一动。
按照自己对库索斯的了解对于不能被他绝对掌握的事他只会做最坏的打算。可在他架空亨利的时候就已经激起了不少人类方面势力的不满,对于索特他不能再那么直接了,如此一来压制霍夫曼家族就成了他控制索特最好的办法。
古斯塔夫作为霍夫曼家族的领袖必须向库索斯证明霍夫曼家族依然无比忠诚,即使自己的外甥成为了人类国王也依然甘愿为臣,甘愿无条件的为库索斯遮风挡雨。
在臣僚百姓看来古斯塔夫是一手遮天,但是对于库索斯而言无论是霍尔党还是廉党,亦或是北州党都一样。
无论表面看上去两者的差距如何大,只要还有机会使权谋耍手段,就说明两者还没有本质上的差异——而对于层级不同的绝对实力者,除非有贵人相助或者耶稣再降,不然无论头脑有多聪明手段有多完美都无济于事。
古斯塔夫能够有今天的势力完全是因为他对库索斯来说还有用处——对于古斯塔夫而言即使他能够独霸朝堂近十年,其共治诸侯连个京官身份都没有的事实不会改变。就算他最后真的取代了路铎温格家族,至少在库索斯还活着的时候他们也只能作为龙王家族的傀儡。
现在既然自己还能用权谋之术与霍尔党斗一斗那就说明他们之间相还没有本质上的差距,路铎温格家族依然有很大的机会能够绝地翻盘。
恰在此时楼下的舞台上传来一阵激昂的音乐,威廉循声望向舞台——原来是舞台上又来了一位龙族演员,弹奏起一架竖琴与方才的那名人类演员斗乐,观众的情绪随着双方的愈发激烈的乐曲愈发高涨,欢呼声震耳欲聋。
威廉居高临下看着两位使出浑身解数取悦观众的歌女,心中那是感慨万千。其实霍尔党与廉党在库索斯看来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两党使出浑身解数,阴谋阳谋尽出唯一取悦的对象只有库索斯。
对于拥有绝对实力库索斯而言,他要用的谁也扳不倒,而他要弃的同样谁也救不了。身为龙王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在一曲终了后仅凭自己的意志定出胜利者,亦或是换上新的舞女继续起舞。
“古斯塔夫会支持我们通过牲畜皮草还有马匹贸易法案来填补国库亏空,但是他们肯定不会让我们独立于霍尔党施行国策——他需要向库索斯陛下证明我们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康拉德继续说。“法令一出,霍尔党肯定会在各地圈地占田,退耕为牧,此举必然会有破绽。到时候再让平民百姓牺牲一下。等我们拔了古斯塔夫这个蛀虫王国必然会恢复克莱门斯时代的清正廉明。”
威廉在御前会议上就看出康拉德从一开始就没有真的想要向古斯塔夫争夺密苏里王国的岁贡权——那霍尔党的背后可是库索斯本龙,他绝对不会把私库最大的一笔收入拱手交给康拉德,如此一来当年他尽心思设置的私库以及精心设计的朝政布局都会彻底瓦解,同时也变像的承认了格米西斯案是一场王室内部的错误。
不过会议上的所有成员都知道这只是霍尔党与廉党又一次普通的争吵罢了,康拉德并不是想挑战库索斯的体系,只是合格的扮演了他在这个体系中的角色而已——一个与霍尔党针锋相对的廉党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