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左宗棠平定关陇（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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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提督雷正绾道：启禀左帅，河州茴乱已近十年，其众素无纪律，出则各私所掠，苦乐不均；居则各立教门，互相猜忌，头目繁多，向背分歧，河州大总戎马占鳌虽谋勇俱全，然亦不能统而齐之。属下即提一军，与刘将军共进。

左宗棠道：吾军攻击金积堡，战况之烈，前所未有；雷兄、锦棠所部伤亡惨重，实不能再战。速传吾令，营务处总管、陕西按察使陈湜即统南路40营大军，粟熟之日，进击河州。

陈湜道：启禀左帅，河州之门户，太子寺也；太子寺之门户，三甲集也；康家崖距三甲集十里之远，雄踞洮河东岸，此乃叛军东出唯一之通道，必有重兵把守。吾意，吾军兵分三路，中路，记名提督、凉州镇总兵傅先宗，率鄂军20营，由狄道进兵；南路，河州提督杨世俊率楚军10营，沿狄道之南关坪镇西进；北路，台湾镇总兵刘明灯携兵10营，进逼康家崖。北路军昼夜环攻，敌必倾兵增援；吾南路、中路大军乘机泅渡北进，协助右路军抢渡洮河，尔后三军合力，围攻三甲集。

1871年7月26日，营务处总管陈湜一声令下，两万余清军云集洮河东岸。

左军兵临，河州大总戎马占鳌与众茴目相商良久，决意求抚。

左宗棠接求抚禀文，道：马占鳌等求抚文书曰，今又悉金积堡穆民为贵方设计收抚，一概受诛，并无漏网一人；如蒙大宪勿效金积堡之样，实必归抚，无不踊跃向化矣。

营务总管陈湜道：启禀左帅，马占鳌等惧吾军威，意欲归降，然又恐蹈马化龙等之覆辙也。

左宗棠道：马占鳌等以马化龙父子屡抚屡叛，戕害将弁，就抚后私埋枪炮，包藏祸心为是；反谓官军收抚乃是设计，其之游移心思，已于其之情辞毕露矣。现在按兵不久，距马占鳌老巢尚远，尽可教其早打主意。官军既是设计，其不中计就是；官军收抚既非实心，其不实心就抚就是。河州之地，十年来未受惩创，更无畏忌，此非创巨痛深，难望其贴服也。

马占鳌接告，道：兵马未动，求抚难成；兵马一动，向死而生。清妖三万大军，汹汹而来，吾军兵寡，甚难硬抗。速传吾令，洮河以东之康家崖，乃吾出入河东之唯一通道，务必严防；洮河以西之三甲集、董家山、太子寺、大东乡四地，攸关河州之得失，务必死守。

抚局既没，台湾镇总兵刘明灯即率精兵2000，悍然开攻。康家崖城高墙厚，刘明灯连攻三日，无果。陈湜急饬记名提督、高州镇总兵徐文秀驰援。

9月18日，徐文秀率兵5000赶至，刘、徐合兵一处，趁夜偷袭，一举夺城。

茴军退守西岸，筑垒数座，掘壕两道，负隅死抗。康家崖近岸洲渚纵横，水流湍急，刘、徐二军一时难以泅渡。

狄道这方，傅先宗与杨世俊亦合兵一处，舟船搭桥，出其不意，抢渡洮河，于西坪、三岔河、陈家山三地安营扎寨。

马占鳌闻悉，亲率诸茴，蜂拥而至，于黑山头结垒强阻。两军交战月余，死伤逾千，胜负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