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民谣-3.开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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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多些,苗老头和王秀霞就把外窗上的被取下来。掏掏炉灰,抱捆新柴,王秀霞耐心的用报纸引炉子,先烧一锅开水,再来煮一锅浓粥。端着搪瓷的白脸盆把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苗夭夭从被窝的美梦里拉回现实。
她有时不说话,只是大手把毛巾浸在盆里再拧到半干,然后热滚滚的毛巾就上下左右全方位擦拭夭夭的脸蛋。虽然是擦拭但是夭夭总觉得奶奶每天早上都要褪她的皮。接下来王秀霞给夭夭穿上她亲自做的棉裤,两条萝卜短腿蹬进来以后,还有背带要扣,夭夭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叫兜兜的东西。然后也不穿外裤,随意套一个围裙就准备吃饭了。
小小的人围坐在小小的的炕桌旁边,搓着两只筷子噼啪作响。最先上桌的是昨天的剩菜馒头,然后就是比夭夭拳头还大的咸鹅蛋。当然还有和鹅蛋一起上桌的苗老头。王秀霞瞅着孙女不停的吞口水,戳了她一下。然后低头给她剥蛋壳,用筷子扎一下,黄澄澄的油登时就流了一手。她把蛋黄全部夹给苗夭夭小朋友,剩下的蛋清直接丢给苗老头儿。王秀霞自己剥了一个新的自己吃,而苗老头早就习惯吃没有蛋黄的咸鹅蛋,也从不计较。苗老头从炕角拎出自己私藏的一壶烧刀子,自斟自饮起来,看夭夭一脸好奇,忍俊不禁沾了一筷头给小女孩尝尝。苗夭夭舔了一口又辣又苦,爷爷真奇怪,这么难喝还要天天喝,顿顿喝,真是太奇怪了!
农村一般两顿饭,早八点,晚四点。但是苗夭夭只能是半拉农村娃娃,她父母是工薪阶层一天三顿饭准时准点儿。苗夭夭虽然家里条件不怎么样,可她从来没挨过饿,还不知道啥是饿。奈何苗夭夭小朋友是个人体催饭钟,一到饭点儿她就会喊“我饿啦!”老两口也不敢懈怠,不管真的假的,总要给她准备点什么吃的。
“奶,我饿啦!”她还小,大舌头郎叽含糊不清
“大孙女饿了还是热了”爷爷从外屋进来,站在火墙旁边搓手。
“肚肚饿了”
“那你穿衣裳跟爷走~!”
夭夭穿好衣裳豪迈的跟着爷爷走到村西头。
只见两棵白杨之间有一张透明的粘网,上面倒挂着不知道多少只麻雀。有的鸟不在了,爪子还挂在上面,相比之下羽毛被勾住已不算什么。
苗老头利索的把冻的邦邦硬的麻雀扔到空桶里,等到装了差不多半桶,就领着夭夭回家。苗老头拎着桶走在夭夭崇拜的仰视里,心里得意洋洋。
到了家王秀霞顺当的把半桶鸟倒在热水里褪毛。
烧旺炉火,铁锅加油,处理过拔净毛的麻雀被扔到油锅里炸,咬一口,香酥鲜嫩,满嘴流油。对家庭生活拮据的夭夭,这种肉香味儿和荤油美妙已经是莫大的满足。
“小玲儿回来了”
王秀霞站在案板前面剁酸菜。这种变异的白菜发出奇怪的酸臭味儿,令夭夭退避三舍。她趴在火炕里脸贴在水涔涔的玻璃上,雾蒙蒙的和姑姑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其实姑姑不叫玲儿,但是大人们都叫她玲儿。苗夭夭也搞不清为什么,反正她不能叫玲儿就是了。
那边的玲儿看着傻乎乎的小侄女,嘟嘴歪头翻了个白眼,惹得那头嘎嘎直笑。夭夭在床上打滚然后被人拽着裤腿拽到炕梢,脸被人揪起来揉来揉去。
“小猪羔儿,你想不想我啊啊~”
玲儿松开手,红扑扑的脸上印了四个指印,白色边界分明。
夭夭被掐的有点疼,眼泪已经在眼窝里预备好,嘴巴也裂开蓄势待发。而玲儿对这架势好像早就见怪不怪了。
“不许哭!哭了就不给你扎小辫儿,买泡泡糖吃!”
“好姑姑,夭夭不哭,给扎辫儿~”苗夭夭小朋友今年冬天在她姑姑的抗争之下终于开始蓄发,不是个小光头了~。为了表达感激,这小东西从来不敢在玲儿面前发脾气。当然啦她的小姐脾气跟老苗家小玲儿比简直不值一提。
“妈~我要吃红烧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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