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历史的车轮(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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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的车轮在滚滚向前,大清王朝进入日暮时期,一个年逾古稀的女人慈禧独揽大权,年轻的皇帝在有识之士的帮助下,欲变法强国,却惨遭失败,皇帝失去仅存的一点自由和权力,被囚禁起来。于是,政治更加黑暗,国家处在一个大动荡时期,到处兵荒马乱的,民不聊生。
正所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没多久,大朝就被推翻了,民国又建立没有安宁几年,袁世凯当皇帝的美梦破灭,落了个众叛亲离,暴病而亡的下场。天下又是风起云涌,社会依旧是贪官横行,奸人当道,大小军阀嗜血如命,他们连年混战,不是争夺地盘,就是相互争夺金银财宝,或者是彼此看不顺眼。说来也荒唐奇怪,今天打仗,明天却又和好,后天心情不好,接着打,当兵的死了一层又一层(他们也来自穷苦人家),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饿殍遍野。元朝人张养浩那首词—《山坡羊·潼关怀古》写得何等生动:……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忘百姓苦。
在莽莽苍苍的群山之中,在千道万道的沟沟壑壑之中,横卧着一个叫李家庄的村庄,虽然地理位置偏僻,似乎与主流社会没有“瓜葛”但也不能幸免于难,又恰逢连年旱灾,到处寸草不生黄土飞扬,村里村外的几口清泉眼看着即将枯竭,人们心急如焚,精神肉体倍受煎熬,时光一天天流失,下雨的希望渺茫,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人们的日子是苦不堪言。
杜甫诗云:世情恶衰歇,万事随转烛。
村里王家那个身材瘦高,面容和善,却有些溜肩的大儿子自被抓了壮丁之日起,他母亲张氏那真是伤心欲绝。抓壮丁,就等于去送死呀!
那天,偏偏孩子他爹不在家,军官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吆喝了几个士兵,把儿子不由分说地往外拉,张氏惊慌失措,毫无办法,声嘶力竭地苦苦哀求当官的放儿子一马,儿子还小,满脸横肉的当官的不耐烦地说,还小?八十岁才算大么?再说了,你哭啥?人还没死哩,再哭把你也带走……张氏说,那就把我带走吧,把我儿子留下。当差的把肥手一挥说,你想得美,你能跟你儿子比?张氏说,我能做饭能洗衣服还能打扫卫生,当差的不知是没听见还是听见了不想说话,根本就没有搭理她。
她忘不了儿子那双无助而恐惧的眼睛,她想拿刀和那个当官的拼命,但她手抖得拿不了东西,只能做罢。
儿子走后,张氏整天流着泪,逢人就说:“那天,我想拿刀把狗日的砍死,我咋那么胆小呢?为啥我大儿子的命这么苦,太苦了,呜呜……”有人劝她,不要哭了不要哭了?自古以来都抓壮丁,有啥办法。咱们这些老百姓有啥办法?
唉!没有经历过生死离别的人,自然不能体会其中的切肤之痛。
隔壁的邻居老李前也来劝慰,在他吧嗒吧嗒地抽了一锅旱烟之后才说:“娃娃说不定能吃个饱饭喀,还能混个好前程,咱就说,连山东的韩复矩东北的张作霖刚开始也是穷苦人,弄不好也能当个司令啥的……现在是乱世嘛,乱世就出英雄,这是老人说的话,这话对着哩!”老李虽这样子劝着,心里想:怕是有去无回了。没听过一句话吗?古来征战几人回。
张氏的二儿子王子信手里拿本没有封皮的旧书,坐在门槛上念道:
秦中花鸟已应阑,
塞外风沙犹自寒。
夜听胡笳折杨柳,
教人意气忆长安。
“孩子,这……啥意思?”老李惊奇地问。
“老师讲的,说这是边塞军人想家的诗,”子信认真地说。
老李一愣,心想:不知道孩子说的是对还是错,大概是对的吧。这个娃娃不简单呀!要是能好好上个学,那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呀!
“唉,可惜!可惜了!”老李悲叹着,又在烟荷包里剜了一锅旱烟,嘴角叼着旱烟锅,摇着头出去了。
张氏的丈夫国良抱着强烈的希望,前天就出去找吃的东西了,至今也没见归来,也没有捎来一句口信。张氏心想,也许是饿死在路上啦!老天爷,这可让我怎么活呀!绝望的火苗就像条毒蛇一样,时刻啃食着她的心。
张氏跟前现在就剩一儿一女了,早已饿的面黄肌瘦,有气无力,孩子眼睛似乎变大了,但眼睛里满是茫然与无助。正如杜甫诗所言:恒饥稚子色凄凉。无论如何,张氏每天都得想办法弄一到两顿吃的,她把两个儿女安顿在穷得只剩下四面墙的家里:“不要乱跑呀,妈给你们要吃的去,”自己胡乱穿了一件烂羊皮袄,腰间系了根草绳,右手捏一根木棍,左手提一只瓦罐,就出去要饭了。
唉,现在人人都在挨饿,谁会给你饭吃啊?除非碰到活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