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待我去时，花满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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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你可知，我这一生，都在追求道的真谛。”老道人打开酒壶，轻轻抿了一口，酒香四溢，却掩盖不住他话语中的沧桑，“然而，道无常形，真谛难求。我化身大阵，本是为护佑一方，却未想到，还能有重见天日之时。”

“只是啊。”老道人的声音一顿，言语之中充斥着悲伤。“家国，国家。有家才有国，有国才有家。我们青苗观其实在我这一代就断代了，在我师傅携带师兄们仗剑下山保家卫国的时候断了。十三名师兄弟，只有四师兄带着他们的骨灰回来了。”

“在四师兄回来的半个月之后，他也凄惨的死去了。那个时候，我还有一名记名师兄抚养，但四师兄死前的话，我不敢忘记。”

“四师兄临死前告诉我，‘道，不在山中，不在庙里。道，在人间。’”老道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他轻轻抚摸着手中的酒壶，仿佛在抚摸着那段逝去的时光，“他让我明白，真正的道，是守护，是牺牲，是为天下苍生。”

“师兄忠烈，师弟我也只能汗颜。”林平紧紧的盯着老道人，左手已经搭在腰间的储物袋上了。

老道人抬头痛饮林平给予的酒水，高浓度的酒精麻痹了他体内的痛觉，倒是让老道人觉得自己舒服了几分。

老道人将酒壶重重地放在了地上，酒水溅出，仿佛是他心中澎湃的情感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他的眼神透过岁月的尘埃，显得格外深邃。

“师弟，你我虽道不同，但目标一致。”老道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仿佛是找到了最后的归宿，“我虽残破之身，但心仍系天下。如今，我将这残躯，再次献给这方土地，以我之血，铸就新的防线。”

“师兄，你该走了。人间盛世会如你所愿，万家灯火都是为你点亮的香火。”林平也喝了一口同一个酒壶中拿出的酒水，味道极为难喝。这难喝的酒水倒是印证了自己的想法，老道人已经失去了味觉，甚至不止味觉。

“师兄可是还有遗憾？”

“我还能撑一时三刻，若是我死后尸体有所变化，你可不要手下留情。”

“师兄已经有所感受了？”

老道人缓缓站起身，尽管身体佝偻，但他的气势却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师弟，你我虽道不同，但目标一致。我虽残破之身，但心仍系天下。如今，我将这残躯，再次献给这方土地，以我之血，铸就新的防线。”

老道人第二次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语气更加凌厉，气势更加澎湃。

林平这才看出了老道人的变化，他半边身体已经开始尸化了，脸上甚至长出了恶尸的尖角。

林平无奈的叹息一声，亲朋绝亲朋，好友灭好友。这样的日子绝对不会让人舒服，老道人的心是好的，他甚至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将自己封印在这里。

林平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他知道老道人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准备，即便是面对自己的变化，也选择了以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为了不成为他人的负担。

“师兄，你的选择，我尊重。”林平站起身，面对着老道人，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但请允许我，为你送行。”

老道人微微颔首，他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尸化的迹象越来越明显。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师弟，动手吧。不要让我这副模样，成为九州的祸害。”

“就让师弟我，铭记师兄的功德。”林平向老道人行了一礼，这一次也算是合格了。

“哈哈哈，待我去时，花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