弊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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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很发达，但也有很多穷人。有富庶就会有贫苦，这个地方远远不像表面上那么光鲜亮丽，繁华和贫穷只隔着一堵朱雀门。

繁华的是城内的车水马龙，贫穷的是城郊的劳苦民众。

他们想吃饱饭，听说现在有一位神仙住在这里，那个神仙长了八个脑袋，二十条胳膊，会飞天遁地、点石成金，简直厉害得没边了。他们想成为神仙的信徒，希望捞一点养家糊口的钱，所以宵禁一过，城门一开，一大早就来到了这里。

面对如此之多来求神的民众们，其中还有着不少孤儿。看着他们可怜的模样，阿离为此感到同情，“要不帮帮他们吧。”她的提问得到了众人的肯定。

于是他们从家中拿出些食物来，然后四人亲自分发给他们，以确保每一个人都能领到，就这样尧天开始干起了慈善。

“仙尊大人外出云游了，还请各位暂且散去。”为了赶走那帮人，歌者果断决定撒谎。

那么神仙还需要多久回来？提问者是那群麻木不仁的人们。

面对下面众人的提问，歌者开始了他的即兴表演。

说什么他的意识离开身体，遨游在大陆之巅。可能还要回到天界开个会，正所谓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嘛，所以意识出游的时间也不确定，可能一个时辰也可能是五十年。

五十年可能不是出游了，他应该是移民去了。

但是偏偏下面这群人相信了，他们深受某种思想的迫害，你说公孙诞在睡觉他不信，但是你说他去天界排队买寿桃的话，他们却深信不疑。

终于在一通忽悠之下，吃饱喝足的人们终于散去了。只留下一群看热闹的，他们似乎是在为明天的消遣找话题。

然后他们看见有人逆着人流向他们走来，从头上那非主流的蓝绿发，他们认出了这个杀马特就是狄仁杰，旁边的就是他的跟班元芳和云缨。

没错，狄仁杰又又又又来了。虽然他很不想来，但是作为一个负责任的执法官他必须来。

在他上任之前，大理寺这三个字在长安可以说是腐败的近义词。

大理寺权力很大，可以管地方的判决，还可以直接管辖长安。

但是在里面工作的都是一些老官僚，他们不干活、不办事，每天主要的工作就是收黑钱和打闷棍还有敲诈老百姓。

当时大理寺的领导人姓王，这位王大人是早期跟着李氏王朝打江山的有功之臣的后人，仗着前人的功绩混上（萌荫）了大理寺卿。

每次有案件的时候，这位首府就会叫主簿去案牍房找一份他自己编的名单，名单上都是当地富豪的名字与住所。然后想方设法的把案件和那些人联系起来，最后抓人、勒索，整个实施的过程十分高效。

虽然他每次都这么搞，但是对于那些人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因为他十分讲信用，拿钱就放人。而且他还天天去贿赂上级的官员，所以他的口碑倒是还不错，也有不少人花钱找他办事。

寺卿如此作为，就不要提下面的少卿和寺丞了。

老百姓显然不会抱有友好态度，因为自己的诉讼从来得不到公平的对待，相反那些人还经常以各种理由来欺压他们，所以他们都讨厌大理寺这个名字。

但是得罪他却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因为这人可以自拟搜查令。

遇到大户人家就去你家塞上几百套金丝软甲来，以谋反的罪名把你抓起来；小户就随便翻一翻陈年旧案，找一个扣在你头上，反正躲不掉。

关进大牢之后，还会叫出他的专业打手给你敲上两棍子。由于打手的技术高超，两棍下来只有内伤不见外伤，抬回去没多久就死翘翘了，就连仵作都没法验出来。

当时他刚刚上任，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决定去点起第一把，打响大理寺这块招牌。

于是就找了个人来杀鸡儆猴。那人也是有功之臣之后，好像他外祖父还和寺卿的爷爷拉过家常，但是丝毫不影响抓人的速度。

当时他带着搜捕令去抓人，遭到了强烈的反抗，看着大理寺一群人二话不说把人拖着就走，有人急了。

其中那人的叔父隔着墙对他们大喊：你们是什么人！这么做难道不怕王法吗？

他们表现出了丰富的幽默感，隔着墙回了他一句：你又是什么人，难道不怕大理寺吗？

也就是这码子事，成了后来狄仁杰送他们上断头台的有力证据。

他足足抓了一百个人，吏户礼兵刑工和大理寺都有不少，这是为了大唐，也是为了他的强迫症美学。

然后狄仁杰给他们所有的狗腿找了份新工作，充军。

只留下了案牍室的一帮书呆子，毕竟那群人几乎没有捞到油水，每天只能干脏累活，所以没受什么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