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断头台上饮酒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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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呐父亲，打小您就教过我忠孝两难全，可如今您又让儿子如何抉择呢？哎，罢了罢了，就算是丢了饭碗，总要好过遭人唾骂的好……”

监斩官在权衡之下，终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但在心里边却不由暗暗叫苦。

就这样，行刑被暂缓，本就蠢蠢欲动的百姓也再度变得活跃起来。

只见一名虎背熊腰的中年大汉率先走出人群，左手拎着个酒坛子，右手端着满满一大碗浊酒，昂首阔步来到死囚少年近前，“兄弟，哥哥敬你是条好汉，特备区区薄酒来为你送行，哥哥先干为敬！”

语罢，便是一口气喝光了碗中酒水，而后又斟满一碗，递到了死囚少年嘴边。

“多谢这位大哥！”

少年也不客气，跟着也是‘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紧接着，又有一位骨瘦如柴的老汉缓步走上前来，颤抖着双手端起酒碗，声音沙哑的言道：“小伙子，大爷这辈子滴酒不沾，今儿不妨也破例一回！”

说着，猛地灌下一大口酒水，面庞表情立马变得古怪起来，但却依旧很执着，在经过几次换气后，总算是将满满一大碗酒给喝光，这才摇摇晃晃的走下台去。

“好！好样的！老爷子可真是好酒量……”

忽然间，人群中也不知是谁带头喊了这么一嗓子，霎时之间，带动得全场都跟着发出一片欢呼喝彩。

而在这种盲目崇拜的氛围下，就连已经走下台的老汉都感到好不意外，连忙双手抱拳，谦虚的对着几个方向连连点头、回礼。

“小兄弟，我也来为你送行了！”

“来来来，我也敬小兄弟一碗！”

“小英雄，你可要一路走好啊……”

一时之间，自发前往断头台前敬酒的人是越来越多，若从远处观望，甚至已然是自觉排起了长队。

随着一碗碗酒水的接连下肚，少年的头脑逐渐已被麻痹，但存放在心底的那一份感动，却是无法抹去。

即将走到人生尽头，还能如此痛痛快快的大醉一场，还能有这么多乡亲父老前来为他送行，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酒一直在喝，泪一直在流，酒水与泪水混合在一起，冲刷着少年的年轻面庞，令得少年的心神越发迷离与彷徨。

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有苦涩，有心酸，有茫然，亦有从绝望中解脱的快感。

“原来，在这断头台上饮酒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啊……”

这一刻，少年已然不再对死亡感到恐惧，反之，更为享受在当下。

然而，这样一段美好时光注定不可能长久，随着当空烈日的缓缓爬高，午时三刻终是不可避免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