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坐堂大夫竹剑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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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珍听了冷东海的话,不由大怒,一双玉手忍不住在剑柄上按了一按,朱方仁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他虽然不擅言辞,却也知道大师姐不是好惹的,于是小心翼翼转移话师,解围道:“各位师弟师妹,你们远道而来,我也不知道你们都喜欢吃些什么,今天就先这样对付吃一口吧,明天你们要吃什么,只管对我说,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饭做菜!”
众人齐声答道:“多谢朱师哥!”朱方仁笑容憨厚,有些腼腆。
洛珍根本不把楚随心等人放在眼里,在她心中,师父医道高明,武功更高强,自己的武功是师父亲授,自然没有道理不如楚随心、冷若霜等人。说是切磋,到时只看她如何把这几个小师弟、师妹们好好教训一番再说!
只是洛珍哪里知道,楚随心的师父白乐天武功远超丁弱尘,丁弱尘在白乐天面前,武功还是差着一截的。丁弱尘离开龙越,到了桑兰之后,阴差阳错在望野城住了下来,从此不提白乐天的名字,也没有几个人知道白乐天的存在。
丁弱尘在前引路,把众人让进小花厅,众人分别坐下,朱方仁传令下去,立刻有侍女们开始上酒上菜,有松鼠黄鱼有醉虾,有红烧牛肉有鸵鸟蛋,以及桑兰特有的小菜。菜肴都很精致,色香味俱全,让人看起来就很有食欲。酒是望野城的野春烧酒,味道浓烈。
厨房倒也细心,怕有女眷喝不来烧酒,另外又准备了果酒。总而言之,能想到的,这边都想到了,做事十分贴心。楚随心感觉到心中十分温暖。
丁弱尘笑道:“大家先吃些便饭填饱肚子,因为准备的仓促,请众位多多包涵!晚上的时候,厨房会依据各位的口味,另做一些饭食来!”
楚随心笑道:“让大师伯费心了!我们来了就给您老人家添麻烦!”
丁弱尘爽朗大笑道:“这孩子说得太客气了!自家人,不必拘束!这县衙我也一向少回,一年大半的时间都住在外边!”
冷东海百无禁忌,什么话都敢说,冷东海笑问道:“哎哟,大师伯堂堂的武知县大人,怎么不住在县衙里,反倒要住在外面呢?难道是这县衙里不好睡么?我看这偌大的县衙,倒是丫鬟仆妇少了些,姿色也不怎么样,难道大师伯舍不得花钱买些漂亮的仆女侍女来?”
丁弱尘呵呵笑道:“你这胖小子,怎么说这样话,难道你看大师伯像好色之徒?且不说你大师娘管得严,哦,对了,忘记说了,你大师娘回娘家去办事,要过些时日才能回来,到那时才能相见!你大师娘虽然管得严,可我总要替城中百姓看病的嘛!住在这县衙中,百姓们找我看病实在是不方便!”
朱方仁正色道:“列位有所不知,师父以前给人看病,都是每月的初一和十五这两天,大开衙门的大门,不再问政事,让患病的百姓一个个排队进入大堂。他老人家坐在大堂上,给百姓望、闻、问、切,治病。因此城中百姓感激师父,称师父为坐堂大夫。”
一直沉默的胡铮珠不由肃然起敬,向丁弱尘拱手道:“原来武知县大人爱民如子,虽然做了官,却也仍是不忘百姓疾苦!小女子佩服!”
丁弱尘笑道:“哪里,所谓医者父母心,我身为武知县,自然要对一方百姓负责。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百姓受苦,自然要用医术行医救人了!可是这人吃五谷杂粮,难免生病,总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这初一、十五看病,还是不能满足百姓们的需求,所以我干脆就住在府外去,这样他们想找本官看病,也就没那么麻烦了!”
牡丹红道:“师父在城中开了个医馆,名叫望野医馆,馆中除了师父之外,又收了几个看病的徒弟,隔壁就是望野武馆,教些武术,竹剑门也就在其中了!”
顾均平好奇道:“我也听那牛太沉说起什么竹剑门,这竹剑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以竹为剑么?可是我见各位师姐弟们,人人都是拿着精钢打造的宝剑,并不是什么竹剑啊!”
辽俊卿道:“最开始我们门派没有名字。后来人送我们绰号竹剑门,师父也就默认了这个说法。竹剑哪,是说入门时所用的剑!我们人人入门时都是先使一把竹剑,等把竹剑练得差不多了,才发给铁剑。但我们竹剑门已经名声在外了,改不过来。”
楚随心问丁弱尘道:“大师伯,难道您开创了竹剑门,却只收了洛珍大师姐,朱方仁二师哥和仁丹师妹、俊卿师弟四个弟子吗?”
丁弱尘摇头道:“当然不能只收他们四个!他们四个是亲传弟子,其余弟子都是入门到登堂,所学的武功不如他们四个!那些徒弟当中,我多半都是收了学费才教给一定的武功。至于他们四个人,那是我亲传的,当然要把压箱底的绝活都教给他们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竹剑门还有许多入门弟子。
丁弱尘笑道:“如今我不知道你们是打算住在县衙,还是想要和我一样,住在衙门外面?”
楚随心笑道:“那就住在衙门外面吧!连武知县大人都在外面和百姓们同甘共苦,我们躲在县衙里算怎么回事?况且我这人性子好动,天天关在县衙里不舒服!不如我们自行寻找一块地方住下,最好是能种菜养鸡的地方!到时二师哥陪我们去看看房子?”
朱方仁“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众人吃过饭后,先找地方休息了一会儿。丁弱尘却找楚随心喝茶聊天。
丁弱尘笑道:“随心哪,我这脾气性格,你师父也一定对你提起过!大师伯心眼儿小,比不得你师父大气!要是别人说我巴结你安越侯,我受不了这话!大师伯爱惜名声。也就是现在你落魄了,大师伯才会在这个时候结交你。这时候就能说明,你大师伯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
楚随心拱手笑道:“大师伯,您爱惜名声,弟子自然知道!弟子多谢大师伯能够在这种情况下伸出援手,这比雪中送炭还要珍贵。这次弟子前来,就是请大师伯给弟子治病的!弟子还带了位疑难杂症的病人,想请您给看看。要不,您现在先号号弟子的脉看看?”
丁弱尘点头道:“好,既然如此,大师伯就看看你的病!”
楚随心把手腕放在桌上,丁弱尘收敛笑容,伸出右手,轻轻按住楚随心的寸关尺,号起脉来。时不时还要以内力输入楚随心体内,探察一下楚随心的内息,经脉和丹田。
只见丁弱尘号了良久的脉,才叹息道:“随心哪,你这病大师伯能治,但是难治,就算治了,暂时也去不了根!可惜这病耽误了,这病要是早几年刚发作时,到大师伯这里来,大师伯绝对有信心给你治好,现在,晚了些,已经成了个顽疾,要徐徐图之才行了!”
楚随心听大师伯说能治,也就放心了,楚随心笑道:“大师伯,之前的时候,我只知道您在桑兰国,其余的事情所知不多,后来还是我生病之后,师父叹息道:‘若是你大师伯在此,何至于使我这徒儿随心的伤势如此沉重!’我才知道,原来我还有位大师伯!”
丁弱尘有些惭愧道:“当年也怨大师伯了,大师伯心眼儿太小,嫉妒你师父,不然当初我们师兄弟的关系也不会闹得那么僵!我是过了许多年之后,再回首,才发现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可惜晚了,时光不能倒流,师伯也遗憾哪!”
楚随心道:“这次我们来桑兰,师父再三叮嘱我们,见了大师伯之后,一定要听大师伯的话,你们远在桑兰,大师伯就是师父一样!不许你们任何人不尊重大师伯!如果师父知道你们对大师伯不够恭敬,回来的时候,师父就打你们的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