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十字路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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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华：“是的。”

宋溪叹息：“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人生啊，总是有那么多的遗憾。”她莫名念了几句毫不搭噶的诗句，“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可对于老天爷来说，我们从来都只是小孩子。”

“我们推他一把，帮他看看内心要的到底是什么吧。”

奏折数量虽然大减，但因为基数在那里，每天奏章已然不少，宋溪送奏章中逐渐对这个国家、上下权力机构、政务运转等等方方面面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就像大数据一般，单个的数据和单个数据分开看你看不出什么来，但是放在一起，就能拼凑出一张立体的地图。

很久之前她跟一个朋友聊天，那段时间朋友管后台数据，发现两个同事总是在某个时间段手机在一个地方，一段关系浮出水面。

而在更早手机没有普及，大家还是用座机打电话的时候，她应公司老总的要求查电话清单，因为他要禁止员工电话私用。

朋友从长长的电话清单中查出哪些是哪个同事打的，没有一个错漏。

她这个位置的前任在老板面前盛赞她，只有她才能查清这些。

后来，朋友构建完整个公司的体系之后，老板在庆功宴上笑的很开心，他希望他的公司从此正规化，但她辞职了，因为她知道，这套体系说好听点是公司正规化了，其实归根结底就是如何最大范围克扣员工，公司利益最大化。

员工不敢把怒火朝向老板，她作为替罪羊，可以预见以后工作阻碍重重。

功成身退，并不是不在乎名利，反而是为了保有现有的利益。

帮助老板从别人手中夺得利益，老板没事，但她要承受来自利益受损群体的怒火。

退了，还能保全；不退，就会被老板拿来祭下面的怒火，曹老板至少还会说一句借你头颅一用。其他，都会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

她想起网友的一个段子：“我家的羊养了好几年了，现在想宰了吃了，用个什么借口好呢？”

“现在会吃草，明天就会吃人。”

那个前任也许并不是不能查出来，她只是从最初就知道了这么做的后果，在那之前就辞职了。

而朋友在很多年后才明白这些道理，当时只是凭着直觉，觉得是时候辞职了。

同样，现在摆在宋溪面前的，就是进还是退的问题。

前两天她才从一群大臣手中把权力揽到了手中，虽然是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但终究他们的权力受到损害、侵蚀。

今后，随着权力逐渐回收，得罪的会是更多的人。

宋溪只是代管权力，迟早有一天需要把权力交还给小皇帝。

到时候，她会不会成为那个替罪羊......

她不敢想，最不能直视的便是人心。人性，从来如此。

是退还是进？

如果退，什么时候退；如果进，进到什么程度。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她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李业，站在了十字路口。

......

宋溪每日还是召李业和萧平一起批改奏折，一方面，奏章依然不少，另一方面，她还需要萧平对于国事的指导。

对于一位帝师，萧平在治国方面的经验似乎比一般的帝师要丰富，对朝廷上下的权力运作流程也很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