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阴谋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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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咬牙吐字，颇为艰难，但依然一字一句的说道：“吾此来并非请罪。吾，无罪。”

帝俊忽然睁开双目，看向了后羿。

羿艰难吐字，道：“想来天皇也听闻我巫族智者名头，数十年前，夸兄与我把酒言欢，言说这天地利害，天皇也在场听得一二。夸兄本与我互为莫逆，吾族本可不必出手，但夸兄见状，好意为天皇约束十子，反被天皇十子戏弄，以至于战体崩溃，身死道消。

吾想问一句，天皇十子失德在前，我兄好意出手却被戏弄而死在后，吾只是以直报怨，无伤天理，吾有何罪？天皇理亏为何还要迁怒于我巫族？

再者，天皇陛下纵子涂炭生灵，此般万族大战可是我巫族挑起？吾不明白为何天地不容我巫族一道，既然巫族精华战力已尽数陨落于天皇之手，还请天皇陛下高抬贵手，将剩余的巫族子弟，送离洪荒。我一命抵之便是。”

天皇闻言，静默良久，曰：“既然你有如此多问，吾便一个个回你。

当日你二人所言中肯，但死局已定，自然是不可更改。巫族乃世界遗族，却只得了世界吞噬之道，并无其他遗泽。但这吞噬之道并无上限，若是整个多元吞于一人之身，或可超脱彼岸，也未可知。但谁愿为巫超脱之资粮？故巫族灭，乃注定之事。

吾十子无德，自为吾理亏，然此时以皇格尚可挽救，但夸逐日而死，吾九子被汝九矢暴裂，殒命魂消，便是吾证道终极，也相救不得。

既然巫族注定要灭，就以此事为由罢。也可帮助这洪荒稳定一些变数。

至于你所言之事，吾自可以助你，但自此以后，多元之内，再无巫族。你那巫族子弟，逐出洪荒之后，前路已定，你可想好了？”

羿缄声，黯然道：“祸不及小辈。自此以后，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说不定，去了别的位面之后，有了新的造化，亦未可知。”

帝俊闭目道：“善。”

羿自体内拿出了一份七彩斑斓的碎片，开口道：“还望陛下能成全吾最后一愿。”

帝俊深深看向了羿，问道：“正好，吾尚有一事不明，望羿告知于我。”

“陛下但有疑问，相询便是。”

“若是前日十二祖巫与吾对阵之时，十二都天神煞大阵重塑世界真身，加上汝借此碎片返本还源，世界重临。巫族未必一定会败。当时为何不一同出手？”

羿深思，对曰：“吾乃是巫族大巫后羿，并非那世界，也不愿为世界。若是返本还源，世界归来之日，吾便不再是巫族，而是迎接世界回归，吾，则会消散本我，同为大我，吾不愿也。

再则，若是相助祖巫，怕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洪荒三千圣位，难免再现鸿蒙厮杀。洪荒破碎，胜负已无意义。

吾最后一愿，便是希望天皇陛下以我之碎片，救扶万族无辜死伤之生灵。望陛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