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保持恐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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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的身型随着血气的扩散逐渐变大，最后它俯瞰着零蜚，那张拟人的脸上有着一双奇特的眼睛，同时充斥着疯狂和冷静两种矛盾的情感。

零蜚看着面前的野兽，他认得它，在浸泡血海，获得血猎人职业的时候，他们就见过一面。

就是那一面，险些让零蜚死去，甚至让轮回乐园都出面制裁。

当然...也是使慈悲之刃变化的物品提供来源——蜚。

“什么问题？”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发动兽化后他会出现在这里，但零蜚很清楚现在的所在地，此处正是他的意识空间。

“什么问题...哈哈哈，猎人，你居然在问我什么问题，难道你在进行转化仪式的时候直接晕过去了？”

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蜚毫不在意形象的大笑，狠狠地锤了锤地面——此时一人一兽脚下暗红色的落脚点。

零蜚没有制止蜚的举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它，暗红色的眼睛不带有一丝的感情色彩，但嘴角依旧挂着自己的招牌微笑。

笑声逐渐减小，见到零蜚如此的姿态，蜚也是一边抹去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一边给予零蜚答复：

“你选择的道路，你要成为什么样的猎人？”

“是选择屠杀，成为最原始的净化者；还是与那些最深处的怪物厮杀，成为最癫狂的疯魔。”

接近着蜚的话锋一转，原本还充斥着笑意的声音变得像是传教人员一样，充满诱惑力。

“又或者...你接受了你的宿命，选择成为了一名纯粹的，只因狩猎而存活下去的血猎人呢？”

“我——”

就在即将说出口的一瞬，零蜚勉强找回了自己的意识。

此时的零蜚额头布满冷汗，指甲深深的刺进了手掌，滴滴的鲜血落在地面，绽放出朵朵血花。

“没关系...我亲爱的猎人，我可不会强迫你做出回答。”

蜚的声音恢复正常，仿佛刚才引诱零蜚的不是它一样。

在说话的同时，组成它身体的一部分血气飘过河床，将零蜚包裹起来。

零蜚没有做出一点动作，冥冥中有种直觉告诉他，这就是他需要的东西，发动兽化所需的条件。

“毕竟，我们终将——”

像是被掐断的通讯一样，蜚的声音一瞬间消失，甚至连回音都没留下。

“叮-咚-叮-咚-”

不知来自何处的钟声响起，似远似近，似有似无。

与这沉重的钟声一同传来的，是一个苍老的声音，他虔诚，痛苦，却又充斥着浓厚的希望。

“追寻古老之血。让我们祈祷...让我们祈愿...能够参与圣餐仪式。让我们参与圣餐仪式，享用古老之血。

我们之于血的饥渴使我们满足，并安抚我们的恐惧。追寻古老之血...但是小心人类的弱点。他们的意志薄弱，头脑青稚。

丑恶的野兽会摇晃着醇酿引诱温顺的人沦陷深渊。小心人类的弱点。他们的意志薄弱，头脑青稚。

如若没有恐惧，死亡将会无人怜惜。”

零蜚记得这段话，这是血源诅咒世界，猎人部队行动前的祷告词，当时听起来极度的肃穆，像是前人给后人留下的经验之谈。

但现在听到的，只让零蜚感到...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