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噩耗(二)(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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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是郑景仁说大话,他的医院设备绝对是这个世界最先进的,要是说自己都救不了她,那也就没有什么地方什么人可以救得了李姐了。
“系统,你一直都在研究医学,现在有办法可以救李姐么?”郑景仁也是死马当做活马医,立刻就问道。
系统顿了一会,然后有点遗憾地说道“对不起,我这里也没有办法。其实你留在东北的医疗设备也是最先进的,他们要是都认为没有办法,那么我也是一样的。李姐的问题不是得病,而是油尽灯枯,生命燃烧殆尽,这是神仙也没有办法的。之前你利用欧式沙发,利用各种办法,将她的身体暂时达到了一个平均值,这已经是非常难得了,可只要你的队伍扩大到了你的限制之外,那么之前加入的人就已经不会继续成为医院系统的受保护者,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李姐的情况迅速恶化的原因。”
“我的队伍还有上限?”
“当然了,你到现在为止没有什么职务,所以人数一直都是有上限的,只不过你从来都没有关注这个事情而已。”
“可是我之前已经治疗好了她,怎么又变成这个样子呢?”郑景仁对这个实在想不通,当初他明明记得是给李曼做过全面检查的,检查的结果也很好,可为什么又成了这个样子。
“她被鬼子虐待了九个月,这其中她受到了多少酷刑,身体早就已经完了,要不是后来鬼子对她进行了治疗再加上你的治疗,她早就挺不住了,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系统没有胡说,李姐被鬼子抓住之后,鬼子对她实施了惨无人道的刑讯,郑景仁还记得当年看过一份亲自审讯她的大野泰治的自白书,里面详细的记录了如何拷打和刑讯李曼,那个时候他们是无所不用之其极,钉竹签是钉满十指,拔出来后.用更粗更长的签子继续钉,最后改用烧红的铁签扎;灌辣椒水是掺着小米和汽油一起灌,而且是热辣椒水和凉汽油交替地往李曼的喉咙和鼻孔里灌;烙铁是直接摁在李曼的身体敏感处烙烫,最后甚至使用了即使是身强力壮的的男子汉也忍受不了的类似凌迟般的活剐——剥肋骨。
在施酷刑过程中,为了不让李曼昏迷、失去刑讯效果,鬼子宪兵先是用冷水泼,后来改用化学药水熏,用酒精擦,还多次给她注射了大剂量的强心针和樟脑酊,强迫喂灌许多掺有咖啡因的盐水和含有高纯度甲基苯丙胺的葡萄糖液,待李曼恢复体力,头脑清醒,精神亢奋后,再继续用刑。
可是这些都没有办法让李曼开口,最后涩谷三郎厅长亲自作了凶残决定,专门从本土运来最新式的专门针对女性设计的电刑刑具,指示行刑的特务不要有任何顾忌,可以直接电击李曼身体最脆弱、最敏感的部位。
据当年参与审讯的凶手描述,这场断断续续持续了七个多小时的电刑,造成了连续不断的剧痛,已超过了任何人能够耐受的极限。先前受刑从未喊叫—声的李曼撕心裂肺的悲惨叫声不绝于耳。完全失禁、淋漓不绝,胃汁和胆汁全呕吐出来;受刑处被电流烤焦,皮肤成为皮革状,呈焦黑色,局部组织Ⅱ—Ⅲ度电烧伤、呈炭化状;整个人浑身上下湿淋淋淌着汗水,口中直流白沫,舌头外吐,眼球突凸,两眼变红,瞳孔微微放大,下嘴唇也被她自己的牙齿咬得烂糊。
就是在这样的酷刑之中她坚持了九个月,最后审讯他的大野泰治求她只要说出一个名字,哪怕只是一个编出来的名字一切就可以结束了,那个时候鬼子好像变成了受刑者,他们已经被李曼伟大的人格魅力所折服。
在审讯李曼期间,大野泰治被派到新京受训。他临行前特意到监狱里看望李曼,恳请对方为自己留字纪念。
大野泰治心理承受能力其实已经崩溃,他内心深处已经对于李曼出现了崇拜,他的灵魂应该感到强烈的恐惧,想在被迫害者那里得到—丝宽恕和抚慰,加害别人对别人施以酷刑者,他内心也难免被酷刑折磨。
李曼写了律诗《滨江抒怀》送给大野泰治.中间有“男儿岂是全都好,女子缘何分外差?末惜头颅新故国.甘将热血沃中华”。的诗句。
大野后来一直保留着这页纸,像对待—个圣物。战败后,大野在战犯管理所交出了这首诗,在交出的时候,他先是立正,给写有诗歌的纸片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泪流满面,跪在地上忏悔。
他说: “我一直崇敬李曼女士,她是真正的中国的女人。作为—个军人,我愿意把最标准的军礼给我心目中的英雄,作为一个人,我愿意下跪求得李女士灵魂的宽恕。”这就是李曼,这就是那个时代我们千千万万不愿当亡国奴的华夏儿女,他们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对待敌人永远都是蔑视的,这也让那些原本刑讯他们的人,也会在很多年之后依然无法原谅自己,依然无法面对自己,这些人都是永远都会活在人民心中的人。
可这些刑讯会让一个人受到什么样的伤害,那是不可逆的,就算在有些时候他们可以用自己的强大意志活下来,但那也不是一个长久之计,身体的崩溃是无法避免的。
郑景仁想明白了这些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顿了一会便问张宪臣“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么?李姐现在什么情况?”
“我要是可以用自己换她的命,我都可以毫不犹豫地,但很遗憾的是没有这样的用处呀。李姐现在的状态特别不好,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我们只能利用一些设备让她活着,可是她受到的痛苦却也是最大的,看着她的脸都因为忍耐而变形,我们真的太难过了。”说到最后张宪臣这个也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已经再也控制不住,嚎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