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4章 两颗心的靠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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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简爱和罗切斯特的婚姻受到了法律的阻碍。由于罗切斯特还有一名合法妻子——在简爱生活的环境下,没有灵界大陆的妾室,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位妻子。罗切斯特和他的合法妻子既没有离婚,妻子也没有死去,这段婚姻关系是受到法律保护的,而简爱和罗切斯特如果要结合,这段婚姻就是不合法的。

当简爱发现这一点时,她拒绝以不明确的身份留在罗切斯特身边,理性战胜了感性,她毅然离开桑菲尔德庄园。

关于简爱的选择,弹幕中也引起了一番讨论,并且逐渐脱离了原本的剧情环境,转而谈论起了爱情是否应该具有唯一性。

有人认为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而他也愿意对你好,那给他做小,甚至是始终没有名分也没什么不行的,无法理解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将伴侣出轨视为奇耻大辱。

你爱的男人,即使需要和别人分享他,但跟他在一起也能让你感到幸福;你不爱的男人,就算他确实只有你一个,那又有什么意义?

你爱父亲也爱母亲,你也可以有很多朋友,既然亲情和友情都不具有唯一性,凭什么爱情就那么至高无上不可分享?

还扯什么爱情都是自私的,友情也自私啊,我好朋友我也不乐意他总跟别人玩啊,不还是没资格说什么吗?我自己有一包零食我都不乐意分给别人呢,长辈会教育你不要自私,那凭什么爱情就能自私得那么理直气壮?

另一群人认为,同时爱上两个或者多个人,是对每一个人的不尊重。如果一个人连尊重你都做不到,还怎么指望他能对你好?

进一步说,你把全部的感情都给了他,他却只能回报你一半或者更少,这份关系本身就已经不对等了。

人和一包零食不同,是有思想有感情的,没有人会打从心底里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恋人,就算是再大度的女人,看到恋人宠溺着另一个女孩时,也会沮丧,会受伤。而你的恋人明知自己的行为会对你造成伤害,却依旧只顾他自己的需求,本质上也是相当自私的行为。

毕竟是要跟自己共度一生的人,她们所追求的,并不是自私的想绑住对方,仅仅是希望能得到一份应有的尊重。

一边是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会为了尊严放弃爱情,另一边是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会为了爱情放弃尊严。双方争执不下,观众们看得心烦,索性关了弹幕,专心看节目。

风芷静指出,书中还有一个特别动人的细节,出走桑菲尔德庄园前,简爱在夜色中看见了母亲的幻影,借助母亲的话语再度肯定了自己的选择。母亲的形象虽是简爱心中缺失的一环,但母亲和女儿之间的联系绝不会断。借助母亲,她再度超越了自我。

在寻找新的生活出路的途中,简爱风餐露宿,沿途乞讨,历尽磨难,最后在泽地房被牧师圣约翰收留,并在当地一所小学校任教,成为了一名乡村教师。

作为乡村教师,简爱尽职尽责,传道授业,改变女孩们的精神世界。这份师者之爱,刻在简爱纯洁的灵魂中。

当初在桑菲尔德庄园,她既不为自己家庭教师的地位自轻自贱,如今也不会为乡村教师的琐碎放弃这份工作。虽然她也曾纠结过乡村教师的价值,但最后还是化解了心中矛盾,显示了女性独特的韧性与力量,充分确立了她的自我主体性。

不久,简爱得知叔父去世,并给她留下一笔遗产,同时还发现圣约翰是她的表兄,简爱决定将财产平分。圣约翰是个狂热的教徒,他请求简爱嫁给他,但理由只是简爱适合做一位传教士的妻子。

简爱面对他的求婚,差点因为z教之名沦陷。但她迅速清醒,拒绝作为他的工具,而是坚守自己的内心,遵循自己常人的情感,不向上帝之名妥协。她在两场爱情的对话中都在反抗男性话语,构建自己的话语空间。

继承遗产后,简爱实现了经济d立,有了足够的自信与罗切斯特并肩,她回到桑菲尔德,此时,罗切斯特的疯妻已经去世,罗切斯特也因疯妻放火而双目失明。她选择留在罗切斯特身边照顾他,并帮助小阿黛勒完成学业,最终和他结了婚,得到了自己理想的幸福生活。

说是说再看半个时辰就休息,但或许是剧情实在引人入胜,风芷静和慕永夜竟然不知不觉就把一本书都看完了。

简爱的经历,让风芷静很受触动。她自己也曾经被江冽尘当做一件物品般赐给慕永夜为妻,虽然那时是情势所迫,但她希望慕永夜能明白自己追求精神d立的感受。

慕永夜虽然也有些大男子主义,但毕竟不是江冽尘那么极端的男权中心者。他一方面认为,女人没必要把自己活得那么累,既然从天生体格上已经注定了女性的柔弱,那么女人安心依赖男人保护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但另一方面,那些d立女性身上散发出来的魅力也是不可否认的。慕永夜最初会欣赏风芷静,就正是因为她那份与众不同的清醒和理智。想来大人会在大把后宫中唯独中意神内时雨,多半也是缘于她身上那种让他又爱又恨的自尊和骄傲。

慕永夜可以认可风芷静的精神追求,但他却无法理解爱与平等。

在这一点,他更相信江冽尘的“弱肉强食,强者为尊”论。当强者把刀架在你脖子上的时候,他可以轻易主宰你的生命,你们并不平等;当穷人为了讨回公道跑断了腿,富人却可以花一点钱轻松解决的时候,你们同样并不平等。

总的来说,“灵魂平等”是一种太过理想化的境界,却终究是无法落实到阶级已经固化,贫富差距已经形成的现实社会里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他第一次向风芷静谈起了自己的一段现实经历。

就像大多数人所猜测的那样,他是杀手出身。杀手本身就不需要感情,也不需要对生命的尊重。他们只需要拼命训练,确保自己能始终成为存活下来的那一个。

在他所在的组织里,他也曾是有过几个朋友的。但他们有的在任务中丧生,有的和他渐行渐远,最残酷也令他记忆最深的一个,更是被他亲手杀s的。

那位朋友厌倦了无休无止的s戮生活,他逃离了组织,但组织是不会容许背叛者出现的。作为曾经的好搭档,这个清理背叛者的任务,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曾执行过多次任务也从未手软的他,第一次对目标产生了怜悯之心。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无法对朋友下s手,但他也知道,如果他拒绝完成任务,同样会被组织视为背叛,等待着他的只会是和朋友相同的命运。

朋友不忍心见他如此为难,或许朋友也知道,组织的追s将会无穷无尽,能s在自己兄弟的手上,总好过将来s在其他人的手上。于是,他主动撞上了他的刀,替他结束了任务。

那天,他抱着朋友的尸体,枯坐了很久很久。没有大哭大喊,只是静静的流干了眼泪。他觉得身体里有一部分的自己,好像也随着朋友一起s去了。

自此,为了避免再出现朋友相残的惨剧,他选择拒绝让任何人走进自己的心。只要不去在意,就不会害怕失去,也就不用悲伤痛苦了吧。

所以,在风芷静选择亲手ss池爱时,他在她身上看到了那个曾被他埋葬的自己。他完全能理解她的挣扎苦楚,也能理解她的不得已。或许正是这份同病相怜,让他主动朝她走近了一步,并且,劝说她不要将朋友看得太重。

“爱与平等的宣言,对那时的我们真的没有意义。”叙述着这段经历,慕永夜露出了一个沧桑的苦笑,“就算真有爱与平等,或许也是在一个我们触及不到的地方吧。”

即使那已经遥远得如同前世的经历,再提及时,仍是带给了慕永夜极大的震动。

这一次,他没有再哭,晃动的烛火仅仅是将他的苦笑映得更加虚无。

他的双拳一只搁在膝盖上,一只搁在桌上,都在叙述中悄然的攥紧了。眼眶熬得发红,他的身子也在剧烈的颤抖,就像是有一辆轰鸣的火车,一遍又一遍的从他心上碾过,将他的五脏六腑一并撞得七零八落。

风芷静轻轻的叹出一口气。这个夜晚,借着一本书,借着对书中内容的讨论,让两人仿佛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彼此间的关系再度拉近了许多。

一个强硬不苟言笑的男人,唯独在你面前展露出脆弱的一面,总是会让人怜惜的。风芷静向来刚强的内心,也在温和的烛光下增添了一抹柔软。她站起身,轻轻将他的头揽到了自己怀里,为他撑起一方短暂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