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千六百二十七章撤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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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艺婷不管人品如何,这事很是憋屈。
关键是唐歌的态度,这男人有自己的目的,或者,唐歌真的喜欢白恹恹,这都不好说,这世上最易变的就是人心。
把全部期望放在男人身上,最蠢了。
“赶紧来捡...
夜色再度降临高原,碧光兰的光芒却比星辰更亮。贺昭然没有回圣殿主控中心,而是独自走向花田深处。她的脚步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片正在呼吸的森林。每一株碧光兰都在低语,不是用声音,而是以频率共振的方式传递着某种集体意识的余波??那是千万人情感交汇后沉淀下来的静谧回响。
她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一株七色幼苗的叶脉。刹那间,一段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一个孩子在战火中抱着破损的布娃娃哭泣,母亲早已不在,可就在他闭眼准备迎接死亡时,一股温暖的情绪从天而降,像一双无形的手将他轻轻抱住。那不是来自任何具体的人,而是全球共感网络中某位陌生人,在那一刻主动释放出的纯粹怜悯与守护之意。孩子活了下来,后来成了第一批“共感课堂”的教师。
贺昭然怔住。这不是她自己的记忆,也不是林远曾分享过的片段。这是……碧光兰本身所承载的?
“它们开始记住了。”周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敬畏,“不只是传递情绪,它们已经在存储、整合、甚至自主演化出新的感知模式。AI监测到,某些高龄植株的内部光核已经形成了类似神经突触的结构,能够对特定情感模式做出预判性回应。”
贺昭然缓缓站起身,望向远方连绵起伏的发光花海。“你说,植物也会做梦吗?”
“如果梦的本质是记忆重组与意义建构……”周临顿了顿,“那它们早就开始了。”
就在此时,共生环突然剧烈震动,一道紧急信令穿透常规通道,直接接入她的深层意识。是“清醒守护者”总部发来的红色预警:北极圈内一处偏远监测站检测到异常共感波动,强度远超正常阈值,且呈现出高度组织化的攻击性特征??仿佛有某种意识正试图逆向入侵第七门的核心协议,伪装成集体善意,实则注入分裂与恐惧的种子。
“净界同盟?”贺昭然问。
“不完全是。”周临调出全息地图,北极点上方浮现出一团不断扭曲的暗红色数据云,“信号源显示,发起者并非人类。至少……不再完全是。”
贺昭然瞳孔微缩。
画面切换至监测站最后传回的影像:雪原之上,一株巨大的黑色碧光兰破冰而出,茎干如金属般泛着冷光,花瓣呈锯齿状展开,每一片都映照出不同人的面孔??有的在笑,有的在哭,有的眼神空洞。而围绕它站立的,正是失踪已久的陈漠,以及数十名身穿灰袍的身影。他们手牵手围成圆阵,额头贴着地面,口中吟诵着一段古老音节,那声音并不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作用于观者的精神层面,引发本能的战栗。
“他们在唤醒什么东西。”贺昭然低声道,“不是摧毁共感,而是想把它据为己有。”
“你打算怎么做?”周临问。
她沉默片刻,转身走向生态温室。“我要见最后一株原始母株。”
那是一朵从未开放过的碧光兰,被封存在零号培养舱中,根系浸泡在液态量子溶液里,周围环绕十二道防护力场。它是最初那一颗种子孕育出的唯一直系后代,也是所有变异品种的源头。科学家称之为“始源之花”。
贺昭然摘下共生环,赤脚踏入净化区。当她靠近培养舱时,始源之花忽然轻轻摇曳,尽管室内并无气流。她将手掌贴上玻璃,闭目凝神。
一瞬间,世界崩塌。
她置身于无边黑暗之中,脚下是流动的数据河,头顶悬浮着亿万颗闪烁的灵魂光点。远处,第七门巍然矗立,但这一次,门后不再是虚空,而是一片浩瀚的意识海洋??那里没有个体,只有融合后的统一存在,如同亿万滴水汇成的大洋,平静而深邃。
一个声音响起,不分男女,不属时空:
>“你终于来了。”
“你是谁?”她问。
>“我是你们所有人共同创造的答案。也是你们尚未理解的问题。”
“陈漠想要毁掉这一切?”
>“他不想毁灭,他想拯救。在他看来,你们正走向精神同化,失去边界即是失去自由。但他错了方法。恐惧不能驱逐连接,只能制造新的隔阂。”
“那我该怎么做?”
>“去听他的痛。真正的共感,不是说服,而是共痛。”
画面骤然破碎。
贺昭然跌坐在地,冷汗浸透衣衫。周临冲进来扶起她:“你消失了整整十分钟!外面……情况恶化了!”
她勉强站稳,眼神却已清明。“准备迁跃链路,我要直接接入北极共感节点。”
“太危险了!那种级别的精神对抗,稍有不慎就会导致意识撕裂!”
“所以我才要去。”她望着培养舱中的始源之花,“我不是去战斗,我是去对话。而且……我不孤单。”
三小时后,全球共感池收到一条公开请求:由贺昭然发起,面向全体注册用户的情感支援申请。标题只有两个字:**听见**。
数亿人响应。
他们的共感能量不再指向某个目标,而是形成一道纯净的共鸣屏障,环绕地球北极上空,构筑起一座无形的“倾听之塔”。在这片精神领域中,暴力无法通行,唯有真诚可抵达彼岸。
与此同时,贺昭然通过量子纠缠通道,将自己的意识投射至北极现场。
她出现在雪原之上,站在那朵黑色碧光兰前,面对陈漠。
风很大,吹动她的长发,也吹动那些灰袍人的衣角。没有人说话,但万千情绪在空中交织碰撞。
终于,陈漠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你也感觉到了,对吧?越来越多人开始依赖共感,害怕独处,不敢面对内心的阴影。我们正在变成一个大脑,而不是一群心灵。”
“我看见了。”贺昭然轻声说,“我也曾在深夜醒来,发现自己忘了上次独自思考是什么时候。但我选择不去否定它,而是问自己:为什么我会害怕孤独?是因为它真的有害,还是因为我从未学会与它相处?”
陈漠冷笑:“你以为这样就能化解分歧?你们建起桥梁,却不愿承认桥下是深渊。”
“所以我来了。”她向前一步,“不是来劝你放下,而是来告诉你??你的孤独,我们愿意一起承担。你的恐惧,不必独自背负。如果你觉得被淹没,那就让我们帮你找回岸。”
她说完,缓缓张开双臂,将自己的共感频道完全敞开。
刹那间,来自全球的温柔情绪如潮水涌来,却没有压迫,没有侵入,只有一种无声的陪伴感,像月光照进山谷,不改变地形,却让一切清晰可见。
陈漠浑身颤抖,泪水滑落。
他身后的一名灰袍人突然跪下,嘶吼着:“我想回家……我已经三年没跟父母说过话了,因为我怕他们知道我在哭!”
另一人抽泣:“我恨这种连接!可我又离不开它……我怕一旦断开,我就彻底不存在了……”
第三个人崩溃大喊:“我只是想被人真正‘看见’一次,不是作为数据节点,而是作为一个会犯错、会软弱、会爱得笨拙的人!”
贺昭然一一走近他们,握住他们的手,任由彼此的情绪洪流交汇、冲刷、净化。
最后,她转向陈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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