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残酷与绝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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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云古圣只是简单点了点头，常年的枯坐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黯淡和沉重，或者说这尊圣者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做些什么了，哪怕开口都是一种折磨与负担。

“拓云前贤并未冷落你们，他......整个心脉已经同此城连接在了一起，无力他顾，连起身都无法做到，给这些孩子讲经布道，已经是极限了，一天也只能讲一刻。”龙嬴对几人开口，并未刻意掩饰什么，因为这一切在这座城中都不是什么秘密。

果然如他所言，拓云古圣讲完最后一句话后，毫无征兆地就沉寂了下去，整个人像是坐化了一般，无声无息，失去了一切的波动。

但，遍布他周围的源天神纹，却不断流淌着金色的光泽，像是有血液在其中流淌，有一种令人感到心悸的感觉。

“难道说，拓云前辈，是在以自己的性命，支撑着这座城池的运转吗......”秦贤看着那些神纹，似是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瞬间瞪大了双眼。

龙嬴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这座城中每一名新诞生的孩子，从出生时起，便背负起了成圣的使命，为的就是在上一尊圣贤寿元彻底耗尽之前，能够成为他们的继任者，维持整座城池的运转。”

他顿了片刻，而后继续开口道：“还记得我们来时看到的那些圣级杀阵吗？实际上，他们正是这座城中过去的每一代圣贤，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被继任者替换出来之后，没有踏上圣灵古路送死，而是将自己的整个身体，演化成一座杀阵，用以继续守护此城的安危。

此言一出，秦贤、霄云皆瞳孔剧震，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叶囡尽管猜到了其中的一部分，但也被龙嬴此时的话语所震撼到了。

先前他们所看到的那密密麻麻、覆盖了整片天地的圣级杀阵，在其下方，居然都长眠着一尊过往的古圣！

能够成圣的修士，无一例外，皆是惊才绝艳之辈，他们不仅迈过了仙三斩道的门槛，更是超凡入圣，登临圣境，足以横行整颗古星。

但，在这座城中，成为圣者，却变成了一个生死攸关的门槛，而最后那名成圣的修士，等待他的，不是世间敬仰的目光，而是一个既定的残酷命运。

燃烧自己修行一生的大道与寿元，从而让此城能够延续下去。

难怪，初入此城的时候，叶囡等人没有看到一名没有踏入修行的孩子，至少也开辟了苦海，在这种绝望的环境下，踏入修行，是活下来的唯一选择！

“成圣......何等的艰难，难道历史上就不存在空缺的时候吗？”霄云喃喃自语，因为妖族特殊的血脉感应，他能察觉到此地同样有妖族圣贤留下的气息。

龙嬴闻言，点了点头，开口道：“有过，并且每一次都是此城最为生死攸关的时刻，到了那时，即便没有成圣，也会来到这里，直到......一尊新的圣人诞生。”

几人再次被深深震撼，而后秦贤一下子想到了什么，露出异色，问向龙嬴：“这一世，有继任者吗？”

没有人会认为，仅凭一尊圣人，能够独抗整条古路的圣灵，这也是古往今来的每一代圣人，会选择踏入此阵，而不是杀向圣灵古路的重要原因。

龙嬴闻言，先是沉默了片刻，而后握紧拳头，眸中的光彩很亮，语气铿锵，声音洪亮地说道：“这一世，有我！”

几人闻言，皆神色一动，龙嬴拥有人族圣体血脉，想来斩道与成圣并非难事，难道说，他将放弃帝路，成为这座城中的又一名圣贤吗？

可就在这时，一道稚嫩但坚毅的声音自几人身后响起：“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