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练武(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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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架斗狠,自然经常是些功夫好的人占据上风,于是输了的人便有不服,想方设法的,各处请高明人士前来助阵,或自身修习武术,或不惜付出酬劳,拜师访友学习功夫。而普通良善人家,因恐将来孩子会被那些混事的欺负,也不失时机的让孩子练武强身。于是坊间就流行起了一种尚武精神。学武术的人多了,自然教武术的老师也就匮乏了,便有人特意通过某种关系,从外地请回些武术老师,但难辨真假的骗子,也会鱼目混珠,掺杂其间,所以各地经常有各类武术老师,走马灯般来回换场。总之甭管真武师也好,假武师也罢,能让那些终日无所事事的孩子们动起来,锻炼身体,毕竟是一件好事,所以都会得到大多数家长的推崇与效仿。记得姑姑家的表哥,因是家中独苗,唯一的男孩,深得全家人疼爱,唯恐会被人欺负。不知姑夫从北方哪里特意请来了一位武术老师,住在家里教习武术,因一时兴起,我还蹭学过几式某拳。当然,后来热度退却后久不练习,便忘得一干二净了。
那些风起云涌的名望武师中,就有一位是我们家的至亲:五爷。那是我爷字辈的老五。当时方圆数里,可以说是,上至八十岁老叟,下至未谙世事的孩童,提起五爷的名字,那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五爷早年不知是什么原因,触犯了法律,获刑数十年,待刑满释放后,已年过花甲。无业又居无定所的他,便以教授人武术为生。
据说五爷年少时,家境比较富庶,酷爱武术,经常游历于各民间教坊,及烟花柳巷与赌场。不知因何事坐了班房,五奶也故去,只撇下年幼的女儿,就是我那位姑姑,被某村董书记收养后便随了董姓,长大成人后嫁于我堂舅为妻,生有两子两女。
五爷刚出狱时,便也经常教授自己的外孙,我那表哥学习武艺。后来又有人知道了我们家与五爷的关系,便有人说五爷为什么只教外孙,却不去教你自家的孙子呢?于是,五爷便前来我家,意在传授武术于我。五爷初到,我甚是欢喜,激动不已。恰赶上我家新房刚刚盖好,三间通联没有隔墙,屋内场地宽阔。五爷还邀来邻村的两名徒弟和我一起学习。开始教我扎马步,俯卧撑,踢腿压腿等基本功。由于五爷年岁大了,没有瞌睡,所以夜晚睡不着觉,便也不许我们早睡晚起,每日白天,他四处游走,晚饭前回来,吃完后稍作休息,便开始催促我们练功,直至半夜十一二点才许上床睡觉,凌晨两三点钟,最多鸡叫两遍,就被他嚷嚷起床开始练习。一开始兴致勃勃,还有模有样的跟着他练,刚过几天,见老是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觉得枯燥无味,再加上睡不好觉,熬的头晕眼花就没了力气,也退却了那份新鲜感与努力的激情。那时,许多人都传言五爷只有些许花架子,根本没有任何真功夫,甚至有人说他有些骗吃骗喝的嫌疑。学了数日,确实我也没见五爷展现过什么真实功夫,再加上父亲对五爷功夫的不认可,态度不是十分热情,五爷便不再教我,愤然离去。虽然我的确没学到什么真实有用的东西,但也勾起了放浪少年的一颗雄心。每日一闲暇,那三间房里就会有我英姿勃发的身影,不停的重复着学的那几种姿势,还在那房梁上吊起了一个大沙袋,又在梁上拴了一根长绳,每日击打踢踹沙袋,拔着绳子翻上房梁,练习臂力,并引来了同庄的伙伴们一起来玩儿。记得第一次踢沙袋,没有经验,集起全身之力,奋起一脚,结果一大蛇皮袋子的沙袋安然无恙,我的脚却瘸了好久。除了练习功夫,我们玩伴们还会在梁上的绳子上做一个套,放上一块木板荡秋千,玩累了就聚在一起下象棋。说起下象棋,有道是观棋不语真君子。由于那时候庄里人比较多,全都聚在一个屋里,经常是吵吵嚷嚷,下棋的人还未动手,观棋的人便抢先走了一步,经常是弄的红着脸恶语相向,一盘棋都下完了,还争吵不休,甚至谈起下棋,谁也不服谁?于是就有人提议赌一盘儿。记得那次,那位五爹家的小儿子与我叫板,我们俩约好不许悔棋赌上一把。裁判是隔壁比我们大几岁的,陈家表大爷家的二儿子,他手里拿着一根竹竿,大声说道,观棋不语,更不许动手,谁若动手,我就拿竹棍打他,你俩也不许悔棋,输了就是输了,如果不认输悔棋,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在他的三令五申之下,我们俩开盘后,观棋者都默不作声驻目凝神。一开始他便强势攻来,与我拼车吃马踏炮,却未留意后方。我一出车,再加上一个快马卧槽将军,便将其轻松拿下。待其反应过来,急忙想悔棋退一步,谁知他刚伸出手,裁判挥棍啪的一声,打在他的手背上,疼的他嗷嗷直叫,差点流下了眼泪。
春末夏初,一个晴朗的星期天早晨,大堰边上九斗田里的菜籽刚刚成熟,父亲便带领着母亲和我前来收割。等晾到下午三四点钟,稍微干些,天气也下凉了,再来打捆挑回场上。父亲讲,正好也趁这个空当,我去朋友家串个门,谈点事情。
临近中午,姑姑家正上中专的表哥,趁星期天不上学,来我家做客,我便和他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
前一段时间,春寒乍暖,雨水初至,油菜尚未起身(长高),那堰边的菜田沟里一上水,鱼儿露着大青背,藏在稀稀拉拉的菜苗下边,很是显眼,有不少人,拿着各种捕鱼的工具趟水捉鱼。
雨一停,水刚退去不几日,菜花也争相盛开,待那金黄的菜花一谢,便见饱满的菜籽夹,被温暖的阳光晒弯了腰,急等着人们去收割。表哥唏嘘着说,只可惜今年没赶上,你所描述的场景没有看到,今春的雨水比往年春天的雨水大,鱼也应该比往年多些,等到夏天放了暑假,我再来和你们一块儿,上大堰里游泳捉鱼。
谈论间,母亲已将饭菜端上了桌,我们边吃边聊,甚是欢喜。饭后稍作小憩,母亲便张罗着下田捆菜籽,我和表哥也不甘落后,抄起肩担跟在母亲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