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七百一十章 朱棣轻松的战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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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接过一看,冷笑:“这张票据签发日期是去年腊月,可你父亲被查办是在前年八月。一个已被抄家流放之人,如何还能在大理开户存金?你当这些百姓,都是瞎子聋子不成?”

全场哗然。

评审团退席商议半个时辰,最终以十二比一裁定:指控不成立,反诉诬告。

次日,刑部下令缉拿伪证主使,牵出背后竟是两位内阁大学士勾结盐商集团,企图借机逼退陈砚,重启垄断专卖。

此事一出,民心沸腾。街头巷尾皆传:“陈大人不怕告,就怕你不告!你越告,他越清白!”

一个月后,陈砚推动《监察法》修订案通过:今后所有针对四品以上官员的弹劾,必须附带原始证据,并由至少五名实名百姓联署,否则视为恶意诽谤,反坐其罪。

与此同时,他并未停下改革步伐。

他下令在全国推广“民评栏”升级版??“政务镜台”:各级衙门每日公布收支明细、项目进度、官员履职记录,百姓可用匿名木牌留言批评,七日内必须答复。

他在六部设立“青年参议局”,从寒门书院选拔百名优秀学子轮岗实习,直接参与政策拟定。

他更重启停滞多年的《全国土地清丈计划》,采用书院研发的“方格图+航测风筝”新技术,力求实现“田有定数,税有依据”。

可就在一切渐入佳境之时,一道噩耗传来??朱允?驾崩。

举国哀悼。太子登基,年号“景熙”。十岁的孩子坐在龙椅上,望着满朝文武,眼中满是恐惧与茫然。

陈砚跪于丹陛之下,手握辅政印信,心中清明如镜。他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

灵堂之夜,他独自守在乾清宫偏殿,翻阅顾正臣遗留的手札复印件。忽见一页批注:“治国如执灯夜行,光所至处,黑暗退散;然灯若不慎,亦可焚身。故君子执政,既要勇往直前,更要步步如履薄冰。”

他合上书,望向窗外。夜色深沉,但远处钟楼已敲响五更。

天快亮了。

翌日早朝,有大臣提议:“今新君初立,宜大赦天下,以示仁德。”

陈砚点头:“可。但请加上一条:凡因揭发贪官而获罪者,无论是否证据不足,一律释放,并给予补偿。”

众人愕然。

又有言官奏请恢复科举八股取士,称“寒门子弟不通经义,难堪大任”。

陈砚冷笑:“那请问,去年福建水灾,是谁连夜绘制堤防图送去工部?是一个只会背《论语》的进士,还是一个自学水利的渔家子?”

他站起身,声音如钟:“我大明要的不是会写漂亮文章的奴才,而是能解决问题的干才。从今往后,科举增考‘实务策论’,占比六成。不会算账、不懂农桑、不知律法者,纵然文章锦绣,亦不予录用!”

诏书下达,天下震动。

三个月后,第一批“实务科举”放榜。榜首是一名盲人考生,靠摸读凸点版《民生辑要》自学成才,策论《论无障碍政务建设》被赞“字字见血,句句为民”。

陈砚亲赴礼部接见,握住他的手说:“你让我明白,真正的光明,不是眼睛看见的,而是心里燃起的。”

岁月流转,五年过去。

帝国面貌已焕然一新。

北方屯田兴修水利,连年丰收;西南民族和睦共治,边境安宁;东南海外通商有序,关税充盈;中原教育普及,识字率突破四成。

更令人欣慰的是,民间诉讼数量逐年上升,但群体暴乱几乎绝迹??因为人们学会了用法律说话。

这一日,陈砚正在书房批阅奏章,忽闻门外喧哗。

原来是十几个乡民抬着一块巨石而来,上面刻着四个大字:“为民执言”。

为首的老农哽咽道:“我们是河南遭灾的百姓。去年黄河决堤,地方官还想瞒报。是我们拿着《大明新律》去找‘民诉台’,十天内钦差就到了,救灾银两当天发放。这块碑,是我们全村凑钱刻的,求大人收下!”

陈砚眼眶湿润,躬身长揖:“此碑不该送我,该送你们自己。是你们,让法律活了过来。”

当晚,他写下一则日记:

>“昔年我怀一书南下,只为求一字真相。今日万家灯火通明,孩童诵法如歌,农夫持券告官,女子执笔理账。此非我功,乃制度之胜,民心之醒。

>顾相公未曾救世,他只是点燃了火种。

>而我辈所做,不过是护住那一点星焰,让它穿越风沙,照亮后来者的路。

>若有一日,天下再无需‘为民执言’之人,则吾愿足矣。”

十年之后,景熙帝亲政。

陈砚主动辞去辅政之职,回归杭州书院。临行前,少年天子含泪挽留:“先生若去,朕恐失方向。”

他抚其肩,微笑道:“不必怕。你看那街头读书的女孩,田间记账的农妇,码头维权的船工??他们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指南针。你要做的,不是代替他们思考,而是保证他们永远有说话的权利。”

归杭那日,正值山茶盛开。

学生们列队迎于城门之外,手持竹简,齐声诵读:

>“民为邦本,本固邦宁……”

风拂过山野,吹动万千花瓣,如红雨纷飞。

远处,一群孩童正在五色土坛前练习宣誓,稚嫩的声音穿透晨光:

>“我愿持正不阿,以民为心……”

陈砚站在顾墓之前,轻轻放下一束山茶。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像一块历经风雨的石碑。

而在西域荒漠深处,那支考古队仍在挖掘。

他们在驿站遗址下方,发现了一间密室。

墙上刻满文字,虽经千年风蚀,仍依稀可辨:

>“吾等守此驿三十年,只为传递一本《民生辑要》。贼兵焚馆那夜,我们将书拆成十册,分藏各地。愿后来者拾得,勿忘初心。

>薪火相传,不在庙堂,在民间;

>明灯不灭,不在金殿,在人心。”

沙风吹过,掩上了最后一行字。

可就在这瞬间,一轮朝阳跃出地平线,照亮了整片戈壁。

光芒所及之处,仿佛有无数声音在低语,在吟唱,在呐喊??

那是千年来所有不肯低头的灵魂,在呼唤同一个名字:

**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