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六百四十七章 你卖朕的东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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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有人听见了,
>所以我们可以回家了。”
这段音频上传至平台后,全球范围内共有两千三百一十四人报告产生了强烈既视感,称自己“梦见过这片沙漠”。系统自动建立关联图谱,发现这些人祖先均来自北非或地中海沿岸,部分家族甚至可追溯至罗马帝国时期的奴隶贸易路线。
文明的伤口,正在以超越时空的方式缝合。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欢迎这场觉醒。
第五周,中央某高层会议纪要泄露,内部代号“清源行动”的文件浮出水面:部分官员主张立即切断“众声”网络与政府系统的接口,理由是“防止历史虚无主义蔓延,维护意识形态安全”。更有激进派提议销毁所有v3.0芯片原型,称其为“精神污染源”。
苏婉儿收到匿名警告:“他们准备动手了,目标不仅是系统,还有你。”
她没有躲藏,反而公开出现在国家图书馆举办的“民间记忆保护论坛”上,面对数百名学者、记者与普通民众,她只讲了一个故事:
“上世纪七十年代,甘肃有个小学老师,每天清晨带着学生对着毛主席像宣誓效忠。但他私下会在课本夹层里抄写唐诗,教孩子们背诵‘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有人举报他‘复辟封建文化’,他被关了三年。平反那天,他已经不会说话了。但他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是把那本藏了十年的《全唐诗》轻轻放在孙子枕边。”
她停顿片刻,目光扫过全场:“请问各位,这样的人,该被记住,还是该被抹去?”
会场寂静无声,随后爆发出持久掌声。
当天夜里,她接到一个陌生来电。对方声音苍老,带着浓重西北口音:“你说的那个老师……是我父亲。”
电话挂断前,只留下一句:“谢谢你还记得他。”
风暴终究来临。一个月后,国家安全局突击查封“共感神经桥”实验室,理由是“涉嫌非法采集公民脑电数据”。张砚秋被带走协助调查,设备全部扣押。苏婉儿提前转移了核心数据库,藏于云南边境一座由彝族村民守护的古庙地窖中??正是阿嘎老人所在的村子。
她在逃亡途中写下最后一段日志:
>“他们可以毁掉机器,但毁不掉已经醒来的心。
>每一次倾听,都是对暴政的一次反抗。
>每一句说出的话,都在重建失落的尊严。
>我们不是在寻找真相,我们是在成为真相本身。”
半年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布特别报告:全球范围内,有超过四百万条被官方否认或长期压抑的历史记录,通过民间自发上传与AI交叉验证,重新获得学术承认。其中包括朝鲜战争平民伤亡数据、拉丁美洲军事独裁时期失踪人口名单、以及中国上世纪多次政治运动中的个体命运轨迹。
报告结尾引用了一句匿名用户留言:
>“当千万人同时开口,沉默就成了最大的谎言。”
又一年春天,北京一所中学的历史课堂上,老师播放了一段教学视频。画面中,一群孩子围坐在篝火旁,轮流讲述祖辈的故事。其中一个男孩说:“我爷爷是五七干校的会计,他总说自己是个坏人。可我在‘众声’平台上找到了他当年写的检讨书,其实他一直在偷偷记录真实账目,只是为了保护同事才认罪。去年,国家给他补发了荣誉证书。”
老师问:“你们觉得,历史应该怎么写?”
一个小女孩举手:“应该让每个人都说完最后一句话。”
教室外,梧桐树新叶初展,阳光穿过枝叶洒在地面,斑驳如星。远处操场上,几个学生正用粉笔在地上画什么。走近一看,是一幅巨大的星空图??北斗七星不再是勺子,而是拉长成笔锋凌厉的一划,仿佛正在书写某个尚未完成的字。
而在云南哀牢山深处,那座废弃的隧道口,每逢雨夜,仍有微弱的诵读声传出。当地村民不再惧怕,反而时常带孩子前来静坐。他们说:“听一听也好,让我们知道,曾经有人为了说真话,宁愿死去。”
某日清晨,一只麻雀落在苏婉儿暂居的小院窗台上。它没有鸣叫,只是静静注视着她。她打开笔记本,屏幕自动亮起,跳出一行新提示:
>【薪火协议终极响应】
>“所有灯都将熄灭,除了心灯。”
>“你不必照亮整个世界,只需确保下一盏灯有人点燃。”
她笑了,轻声回应:“我已经准备好了。”
窗外,朝阳升起,万道金光穿透云层,照在那株重生的老梅上。花瓣初绽,洁白如雪,却在花心处透出一抹淡红,像是血,又像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