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有人阻挠变法就放酷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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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完九州和虾夷的移民、建设纲领后,剩下的东北腹地和库页岛建设规划,就容易得多了。因为没有原住民的问题,只要直接在地图上,根据地理需要规划即可。
地方上的屯田开荒、进一步优化育种耐寒品种,这些都没什么好说的,地方上自己就能搞定。
虽说曹变蛟和黄得功如今都已到了垂暮之年,两人年纪都在五十五岁上下,相差了两三岁。
但这些积威悍将对麾下“建设屯垦军团”的掌控力和执行力还是非常强悍的,再艰苦的拓边屯田任务,都能令行禁止地推行下去。
拓边所需的钱粮,也基本上可以靠当地自给自足解决,无非朝廷确保未来十几年之内,依然不对当地进行征税,任由当地的财政收入继续截留自用,作为开发建设的资金和军粮——
这也是当初封黄得功、曹变蛟为国公时,定下的基调。朝廷许诺过他们,只要二人活着,在边地始终特事特办,可以截留税赋。但他们身后,自然要收归朝廷权力,以免形成藩镇割据。
这样一来,唯一需要朝廷出力的,也就是从南京的大明科学院,再派去一些研究人员,帮着边地搞工程规划和设计、地理勘测,外加就是对北海道水稻和黑麦的品种进行进一步的优化育种改良。
说白了,就是钱、粮、人,都由东北地区的屯垦军团自筹,朝廷只出技术指导。
不过也别小看这个技术指导,用得好的话,绝对是可以让边地的建设事半功倍的。就拿北海道水稻品种的改良来说,十年前满清未灭时、最初从虾夷弄来的北海道水稻,其实只是有一个耐寒性不错的属性,能确保在东北种植不会冻死。
但除此之外,初始的北海道稻种其他性状实在是烂得可以。都不用说别的,单说一个产量,就可怜到亩产只能确保一百公斤左右——
要知道,到了明清之交,南方双季稻的产量,差不多也有一百五十公斤以上了,一年种两季的话,哪怕其中一季稍微低一些,算一百公斤,那加起来也有五百斤米了。
而东北种的是单季稻,生长期长,按说一季的产量应该接近南方一季半,怎么着也该亩产四百来斤。可刚挪过来的北海道稻种,其实也就达到了一半左右的水平。
满清统治那两三年里,那些蛮夷也没文化,不会搞良种优化,就是随便种种。大明在东北建立统治后的那八年,倒是稍微零敲碎打折腾了一下,倒也增加了亩产几十斤,
再配合上汉人擅长深耕,发现黑土地深耕后把下面的营养层翻上来,效果很好,靠着优异肥力条件的加持,总算把亩产加到了三百斤。
如今这个七年计划,朱树人跟大明科学院负责农学育种的专业人士反复研讨,核定目标,
最后科学院的工作人员觉得,在七年之内,如果投入够大,做的对照组观察实验够多够细,倒是可以争取让种子的亩产再提升一百斤、到四百斤左右。
因为刚开始投入育种的时候,提升空间总是比较大,上升比较快,天然原始种基因良莠不齐,很容易集中优势性状。
不过后续再要提升,难度就比较大了,要从亩产四百斤再到五百斤,可能要再花十五年,后续就不敢保证了。
朱树人也知道要尊重科学,不能乱放卫星,所以给了科研人员充分的自主。能在七年之内把北海道稻种增产一百斤,哪怕只是试验田也好,做不到的话,给他们多放宽一倍时间,等第二个七年计划结束时到四百斤也没问题,朱树人并不会给压力处分。
……
规划好粮食问题后,最后剩下一项需要朝廷技术支持的工作,就是东北的水利和航运建设了。
水利没什么好说的,直接排一些擅长疏浚和整治圩田的水利专业人士过去。把东北松嫩平原几处新辟集中屯垦区的沼泽堆淤一下,把可以用于调蓄水旱的天然湖泽挖深,便于灌既,这些都是基本操作。
而航运整顿,主要就是进一步勘探东北松花江、嫩江、图们江等水体的内河航运航道深度、水文水情。这些数据原本都是一片空白,派出地质勘测队梳理一遍,也便于未来东北各地之间的物资运输调配,降低物流成本。
航运整顿工作中,最艰巨也最重要的一项,反而是勘测黑龙江的入海口航道,以及黑龙江入海口与枯叶岛之间的鞑靼海峡航道、淤浅情况,还要勘测每年的封冻季节。
因为至今为止,大明要勘探和开发东北,最北边主要还是停留在松嫩平原,并没能进一步北上到黑龙江干流。
至今为止,黑龙江主干流两岸,还有十几万类似于满人北逃的残余渔猎民族,以及一些库伦人、鄂某克/某春人。
大明有了北海道稻种和枯叶岛黑麦后,要在黑龙江南岸种粮食其实是做得到的。
哪怕是黑龙江北岸,如果只是暮春到初秋过去、种一季大豆,那也是可以利用起来的,种水稻就不太可能了,因为实在太冷。
而之所以还没开拓过去,最大的问题,就是因为黑龙江干流流域,和松嫩平原之间缺乏直接的水网运输沟通——黑龙江最终是从枯叶岛北段对岸的鞑靼海峡注入曰本海和鄂霍次克海交界处的,那地方大明的航海家原先倒也到过,但没有勘探过航道。
如果把这条路彻底探明白,甚至在黑龙江入海口的位置建立港口城镇,那么大明将来对黑龙江流域的控制,才算是彻底稳固了。
否则二十年后雅克萨、尼布楚一系列麻烦来袭,就还得面对“对黑龙江流域的军队补给困难”的窘境。
朱树人已经连黑龙江入海口的城镇的名字都想好了,也不用折腾,就用历史上清朝尼布楚之后用的名字“庙街”即可(历史上庙街这个地名用到了1858年,几年后因为一系列条约,改叫尼古拉耶夫斯克)
再把沿途航道其他要点占一下,剩下的都可以慢慢再说。
甚至就把当地城镇建设为那种只有半年到八个月能住人、冬季和早春正月需要回稍稍南方的地区集中猫冬的也没关系。或者就是在东北搞冬季集中取暖的“联排户型”,可以烧连通式烟道的炕。
反正大明目前的目的只是先占个坑,不求这些环境恶劣边疆区为朝廷提供任何税赋钱粮价值,能自己养活自己就行,什么都不用上交。
甚至东北腹地的松嫩平原,好歹要求“黄得功过世后,就得正常为朝廷纳税”。而黑龙江干流流域,朱树人甚至可以允许再延长一代人。
等黄得功之后,再派一个他信得过的镇将督抚过去,再特许他终生不对朝廷纳税,这样最终就能再拖三十年。相信时间和发展最终能够弥合一切技术困难。
……
涉及到新君登基后新政的江宁会议,最终持续了整整两个多月,一直到小康元年七月,才算是彻底落下帷幕。
经过这次为大明未来二十年/三个七年计划定基调的盛大会议后,朝中重臣和被压了任务的主要边将们,心里也都踏实了不少,至少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也不用担心朝廷朝令夕改。
时间过得很快,随着七月的到来,会议精神和指示已经分发各地,户部也已经讨论出了摄政王殿下吩咐的“废丁分籍”变法的初步实施草桉,并且在应天府范围内,今年就开始试点实施。
新政的具体改革内容,于七月初一在南京城内,以及城外各县镇乡的申明亭同时张贴。给百姓们一个月的时间学习了解相关变化。也给户曹的人做工农分籍登记一个缓冲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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