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陈桷和虞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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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桷说:“开封中枢官员相互攻讦倾轧,人浮于事,实在难称舒心,虞兄回来去鸿胪寺待着也好,就是少上折子。其实,要是可以,倒是继续去地方更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他们已是连襟。陈桷这个说法既道出他离开的本意,也有提醒虞祺的意思。
虞祺道:“地方吏治亦然不容乐观,谄媚中枢已成趋势。长此以往,中枢和地方脱节,官员与百姓脱节,能奈何。”这几年下来,新党对旧党残酷打压,旧党的声音很少,也包括了地方,这已是和当年决然不同。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开封的奢靡浪费以几何倍数上升,这源自于赵佶本人,他是最乐于享受的那个人,他也不介意他的官员近臣和他一样。不说其他,杨元奇的朋友高俅一个从三品的武职,其财富扩张速度就让人咋舌。其他诸如梁师成、蔡京、还有那个颇通商业的王黼等家族财富更是难以计量。至于其他新党成员,一样好不到哪里去。这和新旧两党无关,而是这么多年恶斗,越是谨守道德的官员越难站住脚。朝堂一旦少了这些铮臣,吏治腐败就很难节制。
官家赵佶用新法,有国富兵强的意思,只是他这个国富在于自己富,他就是这个国家当然的主人,这是一个承平王爷对官家这个职位的定义。
杨元奇劝诫虞祺:“陈桷的说法并无不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虞祺你不是言官,偶尔说一下别人认为真诚使然,谅解年轻人的激进。说多了就令人生厌,不同事理。”
虞祺沉默。
杨垣怡有点担忧:“相公!我不过是个妇人,曾久居开封。其他治政这些大道理我不是很清楚,我曾掌顔楼,对开封勋贵颇多了解。当年开封兴起顔楼,那么多豪门贵戚一起,中间都颇多波折,这其实是种制衡,就是哪怕权势很大,你要有所建树也得协调勾兑,有人在制约你。这次回开封,短短不到一年,开封商业版图变更如此之大,这不是纯粹商业手段短期能实现的,这更是权利已是没有制约。总要顾着你的娘子和儿子!”任何人在这种时候都会自私,现在虞祺要是被贬谪,指不定就是在穷山恶水之地来回流浪,反正大家已是习惯,没了心灵压力。
陈桷更是说:“虞兄,你我相交莫逆,现在还是连襟,总要为妻妹和孩子多考虑。不是劝虞兄明哲保身,而是希望你惜身做点其他事。实在不行,寻个机会再外出就是,造福一地也是一种选择。”
李清照最后一语最有效:“杨家在定边,我父亲在治理月寨,真的很累!”这话对年轻官员最有效,地方为官一样并不容易。进士的自傲总认为在中枢干大事才是不二选择。
虞祺黯然:“这茶真是忒淡了点。”
李清照说:“那就陪妹婿饮几杯酒?”
杨垣希慌忙制止,她和陈桷刚刚结亲,有好多事要做呢。这喝起酒来,杨元奇和李清照是微醺后情趣斐然,他们这些个人估计就是抬回去。
杨元奇内心不知道是喜是悲,陈桷和虞祺是他最了解的士子,特别陈桷自幼倔强,性格本就有其执拗的一面。当他们这些人也慢慢不再发出声音,士大夫这个群体内在的信仰其实已在崩塌。如果说李格非和潘易岭这些人是历经千帆后的洒脱,那新进的这些金字塔尖士子门就是一种被迫不得已的无奈。
杨元奇说道:“我们三个还是喝点酒吧,暖暖身子也暖暖心。清照,你看着我们点。”
李清照正要反驳,杨垣怡和杨垣希已是脱口应下,说也会陪着嫂子看着大家。